相诱,不怕他们不心动。
以雷霆手段,行霹雳之事。这确实是他的风格。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了李儒的脚步声。他显然是得了命令,快步走入殿中,躬身行礼。
“主公。”
“文优,来得正好。”陈默指了指蔡文姬,又指了指殿门外广阔的夜空,“咱家刚才跟蔡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这天下的百姓太蠢了,得教教他们。咱家决定,在长安,不,在咱家治下的所有郡县,都开办官学!”
李儒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狂热的光芒。
又是神来之笔!
主公平抑粮价,是安其身;北击匈奴,是安其家;如今广开官学,是要安其心!安身,安家,安心!这分明是上古圣王才能做到的不世之功!
他立刻五体投地,声音都因为激动而颤抖:“主公高瞻远瞩,泽被苍生!此乃万世之基业,文优……文优替天下万民,叩谢主公!”
陈默看着李儒这副随时都能为自己去死的狂热模样,嘴角抽了抽,强忍住吐槽的欲望,继续用董卓的语气说道:“行了,别拍马屁了,干活!咱家给你三天时间,把城南那座废弃的‘太平观’给咱家清出来,改成长安第一官学!里面的那些牛鼻子老道,愿意还俗教书的,留下;不愿意的,打包扔出去,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修仙去!”
“再者,传咱家的令,城中所有官吏,俸禄在两百石以上的,每家必须捐出藏书十卷,钱五千,作为办学之用!谁敢不交,或者拿些破烂玩意儿来糊弄,你亲自带人去他家里‘坐坐’!”
“还有,去找城里最好的工匠,告诉他们,咱家要造一种叫‘黑板’和‘粉笔’的东西,图纸待会儿让蔡大家给你。一个月内,咱家要看到一千套!钱不够,就从咱家的库房里拿!”
一条条命令,从陈默的嘴里流水般地吐出。
每一条,都简单粗暴,不容置疑。
李儒听得是心潮澎湃,连连叩首,口中不断重复着“主公英明”,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粗鄙的武夫,而是一位正在规划着全新世界蓝图的神明。
蔡文姬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她发现,这个男人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缜密到可怕。从校舍、经费、书籍到教学用具,他几乎在片刻之间,就构建起了一个完整的、可执行的框架。
尤其是那个“官吏捐书”的命令,简直是神来之笔。这不仅解决了书籍来源的问题,更是将整个长安的官僚体系,都强行绑在了他这辆名为“教育改革”的战车上。
谁捐了钱和书,谁就是这项政策的支持者。日后若有士族反对,这些官吏为了自保,也必须站在董卓这一边。
一石数鸟,狠辣至极。
“行了,都滚吧,别耽误咱家喝酒。”陈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两人赶了出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殿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那奢华与粗鄙后,蔡文姬和李儒站在殿外的夜风中,相顾无言。
李儒的脸上,是亢奋的潮红。
而蔡文姬的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蔡大家,”李儒对着蔡文姬,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他微微躬身,“主公大业,万事开头难。今后但有所需,文优万死不辞。”
蔡文姬回了一礼,没有多言。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平静的治学生涯,彻底结束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让李儒派人,将她送往了史书编纂处,也就是她现在的居所。
当她推开书房的门时,那名叫做卫觊的年轻小吏还在尽职尽责地整理着竹简,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大家,您回来了。相国大人他……没有为难您吧?”卫觊的眼中满是担忧。
蔡文姬摇了摇头,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案前。
她将那份任命她为“教育总长”的帛书,小心翼翼地展开,平铺在桌案上,仿佛那是什么神圣的法旨。
然后,她从怀中,又取出了一卷小小的、被体温捂得温热的羊皮纸。
这是刚才离开时,董卓身边的卫士,趁李儒不注意,悄悄塞到她手里的。
卫觊好奇地探过头来。
只见蔡文姬缓缓展开那卷羊皮纸,上面画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鬼画符般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