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已经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神秘而又无比虔诚的语气问道:“韩将军,您是见过大世面的,您跟俺们说句实话……那位董相国,他……他到底是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来普度咱们的?”
“噗——”
韩遂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死死地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平静。他看到,周围所有的百姓,都竖起了耳朵,用同样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等待着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知道,他但凡流露出一点不屑或者迟疑,立刻就会被这些狂热的信徒撕成碎片。
韩遂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董相国之仁德,远非我等凡人所能揣度。”
“哎呀!俺就说嘛!”王老汉一拍大腿,心满意足地走了,仿佛得到了神谕。
韩遂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忽然明白了,董卓将他们派来西凉,不是羞辱,也不是利用。
这是改造。
是将他们这些旧时代的枭雄,放在新时代的车轮下,让他们亲身感受这股力量,直到他们从里到外,都认清现实,变成合格的……工具。
……
相国府,揽月楼。
冬日的暖阳透过琉璃窗,洒在陈默的身上。他正靠在摇椅里,闭目养神,手里悠闲地盘着两颗光滑的核桃。李儒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恭敬地汇报着从西凉传回的详细情报。
“主公,西凉大丰收!据初步统计,土豆平均亩产,已逾三千斤!红薯更是高达四千斤!如今整个西凉,民心彻底归附,百姓们自发为相国建立生祠,日夜叩拜,称颂相国为‘在世神农’!”
李儒的声音都在颤抖。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政绩了,这是神迹!是足以载入史册,让后世所有帝王都为之汗颜的无上功业!
陈默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小事。
【三千斤?这才哪到哪儿。等化肥和良种选育技术一上,亩产万斤那是指日可待。】
【生祠?这帮古人就是喜欢搞这些形式主义。有那功夫,多挖两斤土豆不好吗?不过,这‘在世神农’的名头还行,听着就比‘国贼’顺耳多了。】
【马腾和韩遂估计已经怀疑人生了吧?让他们去处理邻里纠纷,调解谁家土豆多二两,这种感觉,一定很酸爽。啧啧,我真是个天才。】
李儒看着主公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气魄!主公的境界,早已超脱了凡俗的喜怒。丰收也好,民心也罢,似乎都只是他棋盘上,一步早已预料到的棋而已。
“主公,”李儒又从袖中取出一份竹简,“城郊医坊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第一批军医,已经能熟练掌握在猪……在活体上的清创缝合之术。有几人天赋异禀,缝合的伤口,细密整齐,远超常人。他们如今对主公所传之法,已是深信不疑,日夜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哦?”陈默终于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这么快?”
【可以啊,这帮古代屠夫……哦不,大夫,上手还挺快。看来外科医生的天赋,是不分时代的。下一步,青霉素的培养,也该提上日程了。】
陈默从摇椅上坐起身,将手中的核桃往桌上一丢,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传令下去。从军中挑选百名重伤的士卒,必须是那种被军医断定,必死无疑的。送到医坊去。”
李儒心中一惊:“主公的意思是?”
“让那几个学得最好的军医,亲自为他们医治。”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告诉那些士卒,也告诉那些军医。治活了,士卒官升一级,赏钱百贯;军医,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他的声音顿了顿,变得冰冷而又充满了诱惑。
“若是治死了……那就将士卒厚葬,抚恤加倍。至于那名军医……就让他给那位士卒陪葬吧。”
李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瞬间明白了主公的用意。这是在用最残酷,也最有效的方式,进行一场临床试验。用金钱和死亡作为催化剂,逼迫那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