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长沙太守,就敢如此猖狂!真当我西凉无人了吗!”
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炸响在殿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面如赤炭,虬髯如针的猛将,越众而出。他身披镔铁重甲,每走一步,甲叶碰撞之声铿锵作响,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正是都督华雄。
华雄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陈默“砰”地一声单膝跪地,声若洪钟:“末将华雄,请令出战!愿提本部兵马五万,前往虎牢关!三日之内,必将那孙文台的人头,取来献于主公帐下!若不成功,甘当军法处置!”
他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与自信,那股悍不畏死的勇武之气,瞬间冲淡了殿内弥漫的恐惧。
不少武将也随之热血上涌,纷纷出列请战。
“末将愿为先锋!”
“主公,杀鸡焉用牛刀,末将愿往!”
陈默静静地看着下方战意盎然的华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怜悯。
“唉,可怜的娃,终究还是没躲过去。这‘温酒斩华雄’的剧本,你是铁打的男二号啊。台词说的不错,气势很足,中气饱满,给你点个赞。”
他心中吐槽,脸上却缓缓地浮现出一抹残忍而狂傲的笑容。
“好!好一个华雄!不愧是我西凉的勇士!”
陈默猛地一拍案几,巨大的力道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他庞大的身躯站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华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
“那所谓的关东联军,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冢中枯骨!一个孙文台,也敢在咱家门前狺狺狂吠!”
他大手一挥,声音如同滚雷般传遍大殿:“咱家就给你五万精兵!再给你调拨最好的粮草,最精良的兵器!不要三日,咱家只要你一日!”
“一日之内,破了孙坚!让天下人都看看,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宰!”
这番话,说得霸气无双,豪气干云。
华雄听得热血沸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重重叩首,激动地吼道:“主公知遇之恩,华雄万死不辞!末将此去,定不负主公所托!”
“好!”陈默大笑起来,肥硕的身体都在颤抖,“来人!”
“在!”侍立一旁的亲兵立刻上前。
“传咱家的令,取咱家珍藏的……美酒来!咱家要亲自为华将军,壮行!”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李儒更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主公虽然残暴,但在军国大事上,向来杀伐果决,极少有这般阵前赐酒的举动。这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但没人敢质疑。
很快,两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白玉瓷瓶,和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碗,走了上来。
那瓷瓶通体雪白,釉色温润,瓶身上用朱砂写着三个龙飞凤凤舞的大字,众人却一个都不认识,只觉得那字迹张扬恣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陈默亲自接过瓷瓶,拔开瓶塞。
“啵”的一声轻响。
一股难以形容的、霸道而醇厚的酒香,瞬间从瓶口喷薄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充满了整座大殿!
这股香气,不同于时下任何一种米酒的清甜或混浊。它浓烈、辛辣,却又带着一种复杂的、层层递进的粮食窖香,仿佛将整个秋收的田野都浓缩进了这一瓶之中。仅仅是闻到这股味道,就让人觉得血脉贲张,豪气顿生。
殿内所有的武将,喉头都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默手中的瓷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是什么酒?
人间怎会有如此霸道的佳酿?!
陈默看着众人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中暗笑:“一瓶53度的飞天茅台,就让你们这群土包子失了智。这要是给你们来瓶生命之水,你们岂不是要当场飞升?”
他将那清澈如水的酒液,缓缓倒入琉璃碗中。酒线如丝,在碗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端起酒碗,亲自走到华雄面前。
“华将军。”
“末将在!”华雄仰着头,目光狂热。
“喝了这碗酒。”陈默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此酒名为‘烈火烧’,乃是天赐琼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