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剔着指甲缝里的污垢。
帐篷里，只有他刮擦指甲的“沙沙”声，和牛辅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死了多少人？”
许久，陈默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回……回相国，阵亡九百六十三人，伤一千二百余，三艘船……被，被俘了……”牛辅的声音都在发颤。
“哦。”陈默应了一声，将剔出来的污垢，在手指上捻了捻，吹掉。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帐内众人，最后落在牛辅身上。
“才死这么点？”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显得格外狰狞和……失望。
“朕还以为，你们能把周瑜那小子给朕引过江来呢。就这点损失，怕是连鱼饵都不够啊。”
他站起身，走到帐篷中央那副巨大的长江水域图前，肥胖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前菜吃完了，也该上正餐了。”
他转过头，看向帐角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影，那人影比常人高大得多，即便坐着，也如同一座小山。
“奉先，你的那些铁王八，都喂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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