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到和城里一样的教育资源。断掉贫穷的代际传递。
而对于那些彻底丧失劳动力的特困户,计划简单粗暴:直接由政府供养。新房、定额的生活费、定期的上门探望,确保他们活得有尊严。
“好,好啊!”周炳坤一拍桌子,满脸赞许,“小苏,你这份计划,是真正把人当人看,是真正用心在做扶贫!以前那些报告,都只盯着‘脱贫率’那几个数字,只有你,看到了数字背后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他指着计划书的最后一页,那里写着资金的发放方式。
“成立专门的资金监管小组,由纪委、审计、财政多部门联合监督。所有款项,不经过任何中间环节,由银行直接发放到每个贫困户的个人账户。每发一笔,都要有贫困户本人签字按手印的回执。所有账目,定期在县政府官网上公示,任何人都可以查询。”苏正解释道。
这是在用制度,彻底堵死贪腐的漏洞。
周炳坤拿起笔,不再有任何犹豫,在计划书的首页上,写下了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同意!”
他放下笔,看着苏正,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小苏,放手去干吧。县委是你最坚实的后盾。需要什么人,需要什么政策,你直接开口。”
一场真正为了人民的扶贫攻坚战,在清源县,以前所未有的雷霆之势,迅速展开。
半个月后,下河村。
就是那个赵德亮曾经“衣锦还乡”,如今却避之不及的村子。
村口的歪脖子老槐树下,不再是聚着闲聊的老人,而是围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近乎不真实的喜悦。
村委会的大喇叭里,正一遍遍播放着县里下发的文件通知。
村支书老张,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名单,站在一张临时搬出来的桌子后面,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下一位,王秀莲!”
一个头发花白、背脊佝偻的老妇人,在儿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上来。她就是之前苏正来访时,那个因为老伴常年吃药,家里穷得叮当响,连像样饭菜都做不出的老人。
“王大娘,这是县里给您家补发的征地补偿款,还有这次的医疗专项补助,您点点。”村支书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老人手里。
老人接过信封,那重量让她布满老茧的手都往下沉了沉。她哆哆嗦嗦地打开,看到里面一沓沓崭新的、散发着油墨香的钞票,眼睛“唰”的一下就红了。
“这……这么多……”她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睛里,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砸在那些钞票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大娘,您拿着。这是您应得的。”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王大娘抬起头,看到了苏正。
他今天穿着一身便装,脸上带着微笑,就站在人群里,静静地看着。
“是……是苏领导……”王大娘的儿媳认出了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苏领导,谢谢您,谢谢您啊!”
说着,她就要拉着婆婆跪下。
苏正眼疾手快,一把将两位老人扶住。“使不得,使不得!大娘,这是国家的政策好,是周书记领导有方,我只是跑跑腿而已。”
王大娘却只是摇头,她抓着苏正的手,那双干枯的手,此刻却异常有力。她不怎么会说话,只是反复地说着:“好人……好人呐……”
相似的场景,在清源县的每一个贫困村落里上演。
那些被侵吞的征地款、扶贫款,被一分不少地送回了农民手中。
在另一边的山坳里,推土机的轰鸣声响彻山谷。一排排崭新的、白墙灰瓦的二层小楼正在拔地而起。这是县里统一规划的易地搬迁安置点,水电网路全部配套齐全。
曾经住在漏风土坯房里的村民们,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未来的新家,脸上挂着憧憬的笑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另一只手紧紧牵着他爸爸的手。
“爸爸,我们以后真的要住那样的房子吗?像电视里一样。”
“对,马上就能住了。”男人揉了揉儿子的头,眼眶有些发红,“等住进新家,爸就给你买个新书包,送你去镇上最好的学校上学。”
孩子欢呼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