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冲死死瞪着江流,牙关紧咬,尽管怒火中烧,还是强忍下来。
他转身进了里屋。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手提铁箱。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捆捆的“大团结”
纸币。
这年头还没有百元钞票,十元就是最大面额。
一叠叠纸币堆在一起,视觉上颇为震撼。
当然,这对普通人而言——像江流这种见惯百元大钞的人,并不会有多大感觉。
他连几百万、几千万都见过,更别说这区区一万多块钱。
“爹,麻烦你去银行把里面的五千块全取出来!”
关山没有直接取钱,而是从箱里拿出一本存折,递给关大冲。
“好,我马上去!”
关山没有一丝迟疑,接过东西后迅速开门离去。
此时距离银行关门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若是这笔钱取不出来,谁也无法预料江流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把这个麻烦的江流打发走。
“江先生,我手头只有八千七百元现金,再加上我父亲取来的五千元。”
“总计是一万三千七百元。”
“还差八千三百元,我打算用家里的物品来抵。
这屋里您看中什么,尽管拿去。”
“直到凑满八千三百元为止。”
关大冲不舍地望了一眼铁箱里的钱,只迟疑了一瞬,便将里头的钞票一叠叠取出。
整齐地摆在江流面前。
“关大冲,早这么爽快多好,也省得你之前受那些罪。”
江流只是扫了一眼那些钱,并未太在意,目光反而落在铁箱内部——除了钱,
里面还有些金银首饰。
江流注意到垫在底下的账本,眼神一亮,
径直走了过去。
“你……”
关大冲被他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但理智终究占了上风,
他强忍了下来。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愤怒地瞪着江流时,江流已用身体挡住视线,悄悄将账本收进了庄园空间。
“你家这些家具我看不懂价值,但这些金银首饰成色不错,就抵两千三百元吧!”
江流打开首饰盒看了一眼,随手把它取出,放在那叠叠大团结上方。
——
——
“好,行!”
这些金银首饰本是关大冲妻子的,他虽有不舍,
但估价两千三百元只多不少,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江流没再多言,自顾自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他对这些陈设其实并不在行,
对屋里的物件也没太大兴趣,
唯一看上的,是挂在客厅里的一幅山水画。
“这画多少钱?我要了。”
“当初是一千多收的,现在有人出到两千。”
“那就按两千算吧。”
江流随意摆了摆手,接着回头问:“你还有别的值钱东西吗?”
“还差六千块。”
“要是没有钱,你这三进四合院也挺好,就抵给我吧!”
“作价六千!”
关大冲几乎要破口大骂,这四合院是他费尽心思买下并修缮的,光修缮就花了近两千块钱。
这家伙居然想用六千块就拿下,简直是厚颜无耻。
但看对方那架势,要是拿不出钱来,恐怕真会把这院子抵出去,只好咬咬牙,恨恨地丢下一句:
“你等着!”
转身就朝对面的书房走去。
江流发觉,关大冲这人实在狡猾,家里的好东西都分开放置。
要是没点心眼的人,准得被他骗得团团转。
没过多久,关大冲抱着两个木盒从厢房走出来。
江流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对乾隆年间的官窑瓶。
“这对官窑瓶当初我花了七千块收的,现在就抵你那六千块钱。”
关大冲愤恨地盯着他,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
那表情,显然对这对瓶子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