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那段无疾而终的过往,本就令鸢后心存芥蒂,如今她嫁与白鸳才短短数月,白鸳便突发重病,鸢后难免会将这份怨气迁到她身上,认为是她命格不祥,克了夫婿。
他正欲开口安慰,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猛地回过神来,急切地问道:“苏姐姐,大哥的寒症,可是与二哥当年的症状一般无二?”
苏魔羽缓缓点了点头,眸中满是困惑与担忧:“应是同一种病症。只是当年你二哥是在冰室中受了极寒,才落下的顽疾,可白鸳他…… 从未接触过那般极寒之地,怎会突然染上这怪病?”
“苏姐姐,你先好生休息,此事不必担忧,我心中已有眉目。” 白仇急忙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
说完,他便松开她的手,转身匆匆离去,背影仓皇却又透着一股决绝。
苏魔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睛。
殿内的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颀长,半晌,她才幽幽开口,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原来,你也知道,白泽的病,并非是冰室留下的顽疾。”
白仇一路疾冲回白鸳的寝殿,进门便厉声喝道:“所有人都退下!”
宫人们见状,不敢有半分耽搁,纷纷躬身退去,偌大的寝殿瞬间只剩下他与床榻上的白鸳。
他快步走到床榻边,看着白鸳那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大哥,是不是魔尊给你下的毒?”
白鸳虚弱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要令人心疼:“仇儿,我从未想过,当年泽儿竟是在这般锥心刺骨的痛楚中活了几百年。如今木已成舟,当年泽儿有拓石长老暗中相助,才勉强撑了下来,我…… 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如今的妖界,早已不比当年,待我走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莫要冲动行事。”
“我定要那毒妇付出代价!” 白仇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恨意。
白鸳虚弱地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仇儿,不可鲁莽。如今的魔界势力滔天,大有碾压仙域之势,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我只盼我走后,魔尊能念在与泽儿往日的情分,放过妖界其余之人。”
“大哥,你莫要胡说!” 白仇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当年二哥能熬过来,你必然也可以!我这就派人去圣女族,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白鸳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疲惫:“去吧,大哥累了,想歇歇。”
白仇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转身离去时,只留下一句:“大哥,你一定要等我,我会想办法的。”
待白仇走后,白鸳才缓缓睁开眼,唤来贴身护卫,轻声问道:“妖后呢?”
“回殿下,妖后半个时辰前便已回去了。” 侍卫躬身答道。
白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退下吧,命妖医过来侍疾。”
第二日,魔界夜魑宫。
绮梦正快步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影,正是本该在人界打理酒楼的团子。
守在殿外的玲珑见了,连忙迎上来,笑着说道:“绮梦姐姐快请进,尊上在里头呢。”
团子一听,立刻迈着腿冲了进去,可刚踏入殿内,便看见涂山箐正端坐在韵一身旁,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模样别提多得意了。
团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脸不悦。
“见过主子。” 绮梦和团子齐齐躬身行礼。
韵一见到团子,颇为诧异,不解地问道:“团子,你不在人界好好打理酒楼,怎么突然跑到魔界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在人界听闻,说主子要嫁给这只狐狸!” 团子瞪着涂山箐,声音里满是不满与焦急。
韵一哭笑不得,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竟是为了这事,这小家伙竟千里迢迢从人界跑到了魔界。
涂山箐却颇为受用,拍了拍胸脯,得意洋洋地说道:“算你这小东西有眼光,还特意前来祝福本帝,记你一功!”
“谁要祝福你!” 团子垂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碍于韵一先前的吩咐,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朗声说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