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之下。
故而他举止动作间也更加谨慎:“是,殿下稍待,奴这便为殿下烧炭。”
程信修起身,将屋角的闲置着的火炉子挪到阿璀跟前,又去取了旁边的一盏灯烛,而他拿走的这盏灯烛很巧妙,
原本屋内数十盏灯烛,无论阿璀在哪处,都能将她的行迹照得一览无余,就是此时阿璀为了弹琴挪到这处角落,也有四五盏灯烛照着。
而这些灯烛的位置,甚至能将她的神情照得清晰可见。
而程信修取走的这盏灯烛的位置恰在侧边靠近柱子的小案上,而柱子后边墙壁上也燃着一盏更为明亮的灯烛,他将案上的烛火取走后,这边的光便暗了下来,而墙边的灯烛越发明亮,照得那柱子的影子恰恰好好落在阿璀的身上。
影子落下,阿璀的神色便隐在了黑暗之中。
程信修取走烛火时殿内灯影的变化还是让外面守卫留意到了的,只是外边的人侧首看了两眼,只看到是那使女借了盏烛火点炭,故而并未多加阻止。
“两件事……劳烦你。”阿璀口型微动,却没有声音,而她的手指却在琴首处轻轻点了两下。
柱子的影子落在阿璀身上,外头的人隔得远,自然看不清她的神情,甚至连她嘴唇的些微动作也看不分明,但离得近的程信修却看得清楚。
程信修从前与阿璀在一起几年,虽说没学得几句唇语,但阿璀的意思他还是能读懂了。
他端着灯烛的小指微微叩了叩,表示自己明白了。
随后又蹲下身,去拣篮子里的炭。
他蹲下时,侧着身子,恰恰好好背对着门外。
“外面的情况,有些复杂……我长话短说。”
程信修也是语出无声,他蹲着的角度,即便在外面人眼中,他是低头在拣炭烧炭的姿态,但他只需微微侧首,对面坐着阿璀那里,便能将他的口型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