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但阿璀偏偏就明白了他想说的话,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她看着原本还自震颤的琴弦,慢慢地归复平静。
好像除了外边随风的檐铃,也没什么声音了。
崔寄笑道:“你这琴很不错,叫个什么名字?”
“这原是祖父的琴,名唤‘高风’。”阿璀答,“‘高风’是林下山野之琴,到金陵富贵之乡大约也不适应,兄长选的曲子很好。”
她话语略停,显然此时更多的心思并不在琴曲上面,片刻后便直接问他:“兄长这次也会离京吗?”
崔寄虽早便想到她能猜到,但还是解释道:“不独我,陛下也会亲征。”
这既然已经是定下的结果,阿璀也知道对于这场不得不起的兵事,他们已经也有了相对周全的计划。
但她忽然想到昨夜的梦,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
没有人能有预言之能,阿璀后来回想为何会有先前那样的梦,也觉得或许也只是前一日看边境文书看得太多。
但偏偏便是这么个梦,那梦里的惊惧就像真的一般,以至于如今回想起来仍是惶惶不安。
崔寄似乎早知道她的顾虑,解释道:“这是事情发生得太急,但也不能不说是好机会,若能一鼓作气取了土居裕安和新丹,便是解了大渊的一处心腹之患。攻打土居裕安本也是陛下早年便有的打算,如今他们送上门来,焉有不取的理由?”
崔寄的解释也是避重就轻,好像只要出兵便就是稳胜。
阿璀知道他话里故作轻松的安慰之言,也知道他们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但两线作战,他们都离开,金陵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