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可一女却不能许两家啊?于是,即使心有不忍,但我们夫妻俩最终还是耐着性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珠儿劝了回去。”
“我原以为那男子被拒绝之后就不会再登门了,怎奈他根本没有死心,更是从那之后,每天都会带着媒婆上门来提亲,我和老爷烦不胜烦,便下令下人将大门紧闭,不让那男子进门。可谁知,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手眼通天求到了沈丞相那里去。”
“我们自然是不可能将堂堂丞相拒之门外,就在老爷正要婉拒沈丞相的时候,珠儿那丫头竟然跑了进来,跪在沈丞相的面前,说自己和表哥的婚约是年少不懂事时定下的,现在她长大了,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和那男人两情相悦,跪求沈丞相做主。我和老爷都气得不轻,可在沈丞相的面前,却又不能发作出来。”
“沈丞相倒是没有自作主张地为珠儿和那男子定下婚约,但却说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然后就走了。可老爷将沈丞相送出府门外的时候,沈丞相说了一句:“令爱成亲时,当请我来喝一杯喜酒”!”
“我们回到花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珠儿和那男子手牵手跪在一起的场景,老爷气得脸色铁青,二话不说就给了珠儿一巴掌,我想拦的时候已经晚了,老爷或许是气得狠了,嚷着要请家法,那男子却跪在老爷的面前,说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他甘愿替珠儿受罚。”
“可珠儿听到那男人所说,则跪在老爷的面前,说自己宁愿受罚,只求不要牵连到那男子身上。老爷见状,更是气得怒火中烧,既然那男子自己送上门来,便连那男子和珠儿一起罚了。一怒之下,老爷将他们关在祠堂里,并命心腹守着,不许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去探望以及送食物和水。”
“三天过后,老爷以为给了他们一点教训了,便去询问那男子和珠儿可有改变主意,可珠儿和男子却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老爷气他们死性不改,便又关了三天,期间每天每人只有一碗水,整整六天,珠儿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但她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和老爷大吵一场,老爷实在拗不过珠儿和我,便只能依着我们了。可这样一来,只有对不起徐家了,姐姐,这就是我们厚着脸皮上门来退婚的缘由,珠儿现在还奄奄一息的在卧床休养呢!”贺曦这话说完,还掏出帕子按了按自己的眼角,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呢,说得情真意切的,差点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徐忠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出喜怒,陈明兰既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而是轻轻抬着眼皮,看着贺曦,问道:“那男子是谁?竟然让珠儿要死要活的。”
贺曦拿住帕子的动作一僵,听着陈明兰的这话,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这话说得,好像珠儿没有眼光,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她这样一样。不过,只要一想到姑爷的身份,她心里复又高兴起来,她小心掩藏起心里的得意,故作平常地说道:“探花郎——裴谦!”
然而,尽管贺曦极力地想隐藏心里的得意,但她语气里还是不免带出了一丝欢呼雀跃。陈明兰闻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句。
吃亏的女方主动提出要解除婚约,作为占了便宜的男方,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同意了。
不过,他们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要考虑一下。但其实他们并不是要考虑,而是拿不定主意这个婚到底要不要退,退的话,陈明兰担心以后再也找不到陈珠儿这样知根知底又亲上加亲的人家了,不退的话,陈家人的态度又已经摆了出来,而且连既往不咎这种话都说了出来,陈明兰着实想不出什么拖延之词。
送走陈家人,徐忠和陈明兰面面相觑,要知道,贞洁对一个女子来说可是尤为重要的,难道那个探花郎裴谦,竟然不介意陈珠儿失了贞洁吗?
吃亏的女方主动提出要解除婚约,这让作为占了便宜的男方有些措手不及。面对如此局面,男方也实在无可奈何,除了点头表示同意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然而,尽管表面上看起来爽快地应承下来,但实际上他们心里却暗自打鼓,并未真正下定决心。毕竟,对于这场婚姻是否应该继续下去,他们自己也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如果选择退却,那么陈明兰不禁担忧起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