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知远开口问道。
“刚才...那只狍子，挡在了幼崽面前。”苏雨棠的神情有些黯然，声音有些低沉。
“你...”李知远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收获的喜悦仿佛也没有刚才那般兴奋了。
储备粮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停止了扑腾，安静的趴在雪地里，乌黑的眼睛看看倒在血泊中的狍子，又看看两位沉默的主人。
过了一会儿，苏雨棠深吸了一口气，凛冽的空气似乎让她更清醒了些。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语调比平时更柔和：“我没事。”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从狍子身上移开，转向李知远，“真的。只是一瞬间……看到它挡在小的前面，本能地阻挡长矛……”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措辞，“这种保护幼崽的本能，任何母亲都会有的，对吗？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诉说一个简单的事实，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李知远看着她，看到她眼底深处那抹没有完全消散的触动，但也看到了更清晰的理智和决心。
他点点头，声音温和：“嗯，是这个道理。”他没有过多宽慰，而是选择了认同她的触动，并将话题自然地引回现实，“只是，在这个地方……”
“我明白。”苏雨棠立刻接话，语气坚定起来，打断了李知远的解释，“现在我们不是在文明社会，而是在荒野中求生。我们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身后更多的同胞。”她顿了顿，看向空地中央的猎物，“而这些，将会是我们以后的保障。”
看到苏雨棠自己迅速调整了心态，李知远心底那点刚升起的担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慰。
“对。”他用力点头，狩猎成功的兴奋感随着她的话语重新燃起。“两只成年狍子！这收获比想象的还要好。”
转过身，把还陷在雪坑里的储备粮抱了出来，“跟在我们身后。”李知远来到幼崽身边，苏雨棠那一箭射中了它的脖子，此时也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拔出深深扎在幼崽脖子上的箭矢，甩掉上面的血迹，递给苏雨棠。“你这一箭很不错啊！直接命中了脖子。”
苏雨棠接过木箭，脸上非但没有被表扬的欣喜，反而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她微微低着头，用脚拨弄着旁边的积雪，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不好意思：“那个……其实……我当时瞄准的是那只大的。”
李知远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嗯？”苏雨棠听见笑声，抬起头，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谁让它们俩离那么近。而且，能射中已经很不错了。”她故作凶巴巴的道。
“对不起，”李知远马上正色道，“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下我不会笑的，”顿了一下，他又促狭的道：“除非忍不住。”
“你！”苏雨棠气的弯下腰攒了一个雪团，轻轻的搭在了李知远的身上。
“别，我错了！”李知远赶紧求饶，“好了，结果是好的就行！”他强忍着笑意，看着苏雨棠那副佯怒又带着点羞窘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她分外可爱。
他赶紧收敛了调侃的神色，正色道：“嗯嗯，你说的对，结果是好的最重要。这只小的……分量也不轻。”眼中的温柔却更深了，总算让她的情绪好转一些。
收获的喜悦冲淡了刚才片刻的复杂情绪。两人默契地开始干活。
李知远拔出深深扎在两只成年狍子身上的长矛，在洁白的雪地上擦拭掉大部分血迹。苏雨棠则回收了射中幼崽脖子的木箭，仔细擦干净收好。
“我们带回去收拾？”苏雨棠提议道，“反正这里距离营地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带回去收拾。”李知远立刻点头同意，看着眼前的三只猎物——两只成年狍子和一只幼崽，“这天气在外面处理太冷了，血水也容易引来其他东西。营地更安全方便。”
“而且，这样狍子血就不会浪费了。”苏雨棠补充道，“之前猎物的血都浪费了，很可惜！”
两人立刻分工合作。李知远用带来的绳子将两只体型最大的成年狍子仔细捆好，苏雨棠则负责那只小狍子，同样用绳子扎实地捆住四肢。
“我拖这两只大的，”李知远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