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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滴悬在眼角的泪,忽然凝住。
他抬起袖口,轻轻拭去,动作缓慢,如同抹去一张画皮。
再抬头时,眼中已无半分悲色,只余寒潭深水。
李昭趋前,低声复述着贾充被司马昭当众斥责“擅权乱政,自作主张”,并被夺去部分禁军统领权的细节。
天子不语,只将一幅《北辰七卫布防图》缓缓铺开。
他修长的手指从图上的“钟楼”滑到“南园”,再至“武库”,最终将这三点连成一条笔直线。
“南园是东府私兵换防必经之路,”他轻声道,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听见,“若此处起火,必引其回援。而钟声……”他嘴角微扬,“便是总攻的号令。”
他提起朱笔,在线条的交汇处,重重圈下“今日”二字。
窗外,残阳如血,映照着宫墙上斑驳的苔痕,像一道道未愈的旧伤。
他看着图上那个圈,嘴角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冷酷笑意,低声自语:“他们都以为朕今日是在朝堂上唱了一出疯癫的戏,可他们不知道,戏台已经搭好,台下的刀,也已经抵住了他们的喉咙。”
话音落下,一道早已拟好的密令从袖中滑出,平摊在布防图旁。
上面没有繁复言语,只有八个墨色淋漓的大字:
笔锋如刀,力透纸背。
外头天光已沉成铁灰色,宫道上终于响起了迟来的更夫梆子——一声,又一声,仿佛替这死寂的皇城数着最后的呼吸。
那声音不再象征秩序的崩坏,而是倒计时的脉搏,缓慢而坚定。
一场席卷洛阳的风暴,正在这片沉寂之下,静静等待着那个被注定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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