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然,局势未明,不可贸然兴师问罪。当务之急,是弄清真相。”
他话锋一转,再次看向赵秉钧:“赵卿,你步军统领衙门,可能确保京城万无一失?可能尽快查明炮声缘由?”
他将压力和责任,再次明确地压到了赵秉钧身上。
赵秉钧深吸一口气,叩首道:“臣……定当竭尽全力,护卫京师,查明真相!若有差池,愿提头来见!”
“好!朕等着你的消息!”溥仪深深看了他一眼,“都退下吧。严密关注城外动向,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臣等告退!”
乌珍、赵秉钧、善耆、载泽四人躬身退出了养心殿。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却比之前更加沉重。
载沣直到此时才敢开口,带着哭腔道:“皇帝,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袁世凯的旧部作乱,只怕……只怕……”
“怕有什么用!”溥仪烦躁地打断他,“摄政王也请回吧,稳住朝局,安抚人心,才是你的职责!”
载沣被噎了一下,讪讪地行礼退下了。
养心殿内,终于只剩下溥仪一人,以及殿外侍立的小德张和李德全。
溥仪疲惫地靠在龙椅上,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袁世凯的影子,如同鬼魅般笼罩下来,让原本就错综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凶险莫测。
南方那几声短暂的炮响,像是一个信号,宣告了一场更大风暴的来临。
而他现在,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不仅要应对近处的惊涛骇浪,还要警惕来自远方的、更加庞大的阴影。
他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在这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南方,那片吞噬了炮声的、深不见底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