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彻底折服与点燃。
两人只觉得胸中块垒尽去,一条前所未有的、光辉灿烂的道路在眼前豁然展开!
他们再次面向王伦,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清晰无比的目标感。
“哥哥今日教诲,如拨云见日,振聋发聩!
“我等必不负哥哥所望,以‘标准’为基石,以‘格物研究’为羽翼,穷尽毕生心力,为梁山铸就无坚不摧之神兵利器、劈波斩浪之远洋巨舰!引领工造,精益求精,开创未来!”
王伦看着他们眼中燃烧的火焰,知道种子已经播下,并且找到了最肥沃的土壤。他满意地笑了,这堂“现场教学”效果远超预期。
安置好孙七、孟康,理顺了工造营的千头万绪,加之招揽四方好汉、操练新兵等繁杂事务也在朱贵、杜迁等人的主持下,如同上了发条的精密器械般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王伦终于能从山寨草创期的各种焦头烂额中,勉强抽出一线喘息的空隙。
这日清晨,他揉了揉因连日熬夜批阅文书、与众人商议章程而酸胀无比的太阳穴,推开窗户,望向窗外晨曦微露的山景。
薄雾如纱,萦绕在山寨的屋檐林木之间,远处隐约传来士卒晨练那富有节奏的呼喝声,与林间清脆宛转的鸟鸣交织成一片生机勃勃的韵律。
就在这片初醒的、充满希望的天地中,一个念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如晨钟暮鼓,重重敲响在他的心头——
该打熬筋骨,重拾武艺了!
这并非一时兴起。原主王伦的底子其实并不算差。
虽说比不得林冲、鲁达那等有万夫不当之勇的顶尖高手,但也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书生。
他早年能在柴进大官人府上广交豪杰,与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物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甚至偶尔下场切磋,拳脚往来间也能不露怯、不落下风,这份身手和胆气便是明证。
论起来,至少比那“及时雨”宋江要强上一大截,而与清风山的锦毛虎燕顺相比,该是在伯仲之间,各有所长。
只是……王伦在心中暗自叹息,一丝紧迫感油然而生。
“终究是野路子出身,未得真传,根基不牢,更缺名师系统指点。全凭一股敢打敢拼的狠劲和多年摸爬滚打的江湖经验撑着。”
“在这龙蛇混杂、刀头舔血的绿林道上,这点本事,应付寻常冲突或可周旋,若真遇上顶尖高手,自保都显不足,遑论震慑宵小、统摄群雄?”
他想起原着中自己被林冲火并的结局,虽然此世已大不相同,但个人武力的短板,在这个时代始终是致命的隐患。
如今山寨可谓是得天独厚,竟得了王进这位曾任职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武学宗师!
想他原着中只用半年光景,便将史进那昔日只知斗鸡走马的富家公子哥儿,调教成能与鲁提辖放对数十回合不落下风的一流高手,这份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堪称点石成金!
如此良师就在眼前,宛若一座移动的武学宝库,岂能明珠暗投,任其空老于山林之间?
若不厚着脸皮,诚心恳请王教头点拨一二,王伦自己都觉得是暴殄天物,愧对这位落难投奔的英雄豪杰,更愧对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再造之机。
这念头一起,便如星火坠入枯草原,瞬间燎遍心田,再难熄灭。
他早看出宋万、杜迁、朱贵几位兄弟,平日看王进指点喽兵时,眼中那份热切与羡慕,显然也存了请益之心,只是碍于自身头领身份和脸面,不好主动开口。
如今王伦率先提议,几人自然是喜出望外,一拍即合。
于是,在王伦的倡导下,一个由他领头,宋万、杜迁、朱贵积极参与的“头领特训小班”便悄然成立了。
此事并未声张,只在清晨与午后,利用山寨事务间歇进行,倒也避开了不少不必要的关注。
次日凌晨,天边刚泛起青灰色的鱼肚白,凛冽的寒气尚未被朝阳驱散,呵气成霜。聚义厅后那片以黄土夯实、四周陈列着各式兵器架的演武场上,便已人影绰绰。
王伦褪去了平日象征头领身份的宽袍大袖,换上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紧紧束腕,更显身形挺拔。他深吸一口沁人心脾、带着草木与泥土气息的凛冽空气,率先拉开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