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伦次地嘶嚎,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来…来人呐!护…护驾…救…救命…有强人刺…刺杀……”
话音未落,卧房那扇雕花精美的木门,如同脆弱的薄纸般,被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外部轰然撞开!
“砰!!哗啦——!”
破碎的木屑化作无数锋利的箭矢,倾泻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昂贵的地毯、精致的梳妆台、低垂的暖帐上,瞬间钉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刺碎片!
一个高塔般的、散发着浓烈血腥气和凛冽杀气的恐怖身影,踏着漫天飞扬的烟尘与碎屑,如同魔神降世,一步闯入这曾经充满淫靡气息的房间!
摇曳的火光将他巨大而狰狞的影子投射在粉色的墙壁上,那影子扭曲、放大,如同从九幽地狱爬出、专门前来索命择人而噬的恐怖巨兽!!
“狗官!睁开你的狗眼!认得爷爷‘摸着天’杜迁么?!今日特来取尔项上狗头!纳命来——!!!”
杜迁的怒吼如同雷霆,在相对狭小的卧房内炸响,震得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饶…饶命!好汉爷爷!饶命啊!!”赵金杰魂飞魄散,所有的官威、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他涕泪横流,鼻涕混合着口水糊满了肥厚的嘴唇,一股难以抑制的恶臭臊气猛地从他身下弥漫开来,地板上迅速湿了一大片,散发出令人掩鼻的气味。
“金银!库房钥匙!美人!官位!都…都给你!全给你!只求好汉爷爷饶小的一命啊……我保你荣华富……”
他试图用往日的筹码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凄厉如同待宰的猪羊。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快如闪电、挟着无尽仇恨与民众血泪的寒光!
是那柄刚刚劈开了县衙大门的开山巨斧!
“咔嚓——噗嗤——!!!”
先是颈骨如同枯枝般被巨力瞬间斩断、碎裂的清脆爆响!
紧接着是肥厚的皮肉、坚韧的筋腱、脆弱的气管血管被狂暴的斧刃撕裂、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那声音,不像砍人,倒更像是技艺娴熟的屠夫,手起刀落,利落地剁开了一块浸满油脂的肥厚猪膘!
那颗肥硕如斗、写满了惊骇与不甘的头颅,如同一个被巨力狠狠抽射的蹴鞠,带着一蓬滚烫粘稠、喷泉般激射而出的血雨,猛地冲天飞起!甚至撞到了雕花的房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留下一个刺目惊心的血印!
随即,头颅失去了全部动能,翻滚着,“啪嗒”一声,如同一个熟过头后摔烂的西瓜,重重砸落在冰冷的地砖上,还弹动了一下。
头颅上那兀自瞪圆了的、充满难以置信神色的绿豆小眼,正好对着床上的侍妾!
污浊腥臭的血液如同失控的高压水枪,从无头腔子的断颈处“呲啦啦”地激射而出!喷溅出数尺远!
如同最狂放的泼墨画,染红了半面粉色的墙壁,溅满了精美的拔步床和轻纱罗帐,也劈头盖脸地淋了床上那粉头小娘子满头满脸!将她雪白的肌肤和凌乱的秀发染得一片狼藉血红!
“呃…嗬…”
床上的侍妾小娘子,目睹这如同地狱修罗场般的血腥一幕,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的抽气,白眼猛地一翻,软绵绵地瘫倒在浸染了鲜血与污秽的锦被上昏死过去。
那具无头的、肥硕如山的尸身,失去了大脑的控制,在粘稠的血泊中无意识地痉挛抽搐了几下,最终如同被砍伐倒地的巨大朽木,轰然栽倒,重重地砸在自己的污秽与血泊之中,再无声息。
只有那碗口大的断颈处,还在汩汩地冒着暗红色的血泡,发出轻微而持续的“咕嘟”声,仿佛这具肮脏的躯体,直到最后,还在不甘地吐着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