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婚礼的过程,陆堇展现出前所未有的严谨和“自律”。
所有细节亲力亲为,从场地设计到婚纱款式,从菜单酒水到宾客名单,力求完美无瑕。他嘴上说着“我的月儿值得最好的”,心里却偷偷补上一句“绝对不能未婚先孕,婚礼必须风光大办,让她没有一丝遗憾”。
最大的变化是,他开始戒烟戒酒。以往偶尔用来应酬或放松的雪茄和红酒,被他彻底束之高阁。顾宸等人几次三番约他出去“放松”,都被他一口回绝。
“陆堇,你最近改性了?酒都不喝?出来打牌!”顾宸在电话里嚷嚷。
陆堇正对着婚礼策划案皱眉,闻言头也不抬:“没空。”
“忙什么呢?婚礼不是有团队吗?”
“备孕。”陆堇言简意赅,语气理所当然。
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了三秒,随即传来顾宸被口水呛到的剧烈咳嗽和难以置信的怪叫:“备、备孕?!我靠!你来真的啊?!这么快?!”
陆堇这才舍得把目光从方案上移开,对着空气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欠揍的得意:“不然呢?我像是开玩笑的人?行了,别打扰我研究婴幼儿营养学,挂了。”
留下电话那头世界观受到冲击的顾宸在风中凌乱。
功夫不负有心人,婚礼盛大而浪漫,满足了苏挽月对“仪式感”的所有想象。婚后不久,在陆堇“科学严谨”又“孜孜不倦”的努力下,苏挽月顺利怀孕。
十个月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婴诞生了,取名陆慕月。小名月牙儿,取自父母名字的结合,也寓意着她如新月般纯净美好的到来。
月牙儿继承了父母外貌的所有优点,皮肤雪白,眼睛又大又亮,睫毛长得像小扇子,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软糯乖巧得不像话,几乎不哭闹,只在饿的时候哼哼两声,像只小奶猫。
苏挽月爱她爱到了骨子里。这是她血脉的延续,是她和陆堇爱情的结晶。她抱着那个柔软的小身体,闻着她身上甜甜的奶香,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汹涌的柔情和保护欲。她给月牙儿挑选最柔软的衣物,学习最科学的喂养知识,记录她成长的每一个瞬间。某种程度上,她仿佛在精心养育另一个自己,一个从小就被爱包围、无需担忧温饱、可以肆意撒娇的“苏挽月”。她想把世间所有美好都捧到女儿面前。
然而,她很快发现,家里最“溺爱”孩子的,可能不是她。
而是那个口口声声“严父出孝子”(并未实施过)的陆堇。
陆堇确实是个极好的父亲。他会熟练地给月牙儿换尿布、泡奶粉、拍奶嗝,半夜孩子稍有动静他比月嫂醒得还快。他书房里除了商业文件,还多了许多育儿书籍和儿童心理学的着作。月牙儿第一声含糊的“爸爸”让他激动得差点落泪,抱着女儿在屋里转了无数圈。
但苏挽月逐渐察觉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陆堇在照顾女儿的同时,似乎……更专注于照顾她。
月牙儿得到一个新的安抚玩具,她必然也会收到一件新出的限量版珠宝或是一个她随口提过的手袋。
月牙儿添加了新的辅食,他一定会让厨师为她准备一道更精致可口的点心。
月牙儿要去上早教课,他会先问她:“月儿,今天想不想去逛街?或者去做SpA?我陪你。”
他甚至会在给月牙儿讲睡前故事时,另一只手还牢牢握着她的手,仿佛她也是需要被哄睡的那个。
有一次,月牙儿周岁生日,陆堇大手笔地包下一个儿童城堡,请来专业的团队为她庆祝。
小寿星穿着公主裙,被众星捧月。而在派对最热闹的时候,陆堇却悄悄拉着苏挽月走到城堡露台,变魔术般拿出一条项链,链坠是一枚极其稀有的、未经雕琢的月光石,在夜色下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晕,如同凝结的月色。
“月牙儿是今天的公主,”他为她戴上项链,从背后拥住她,吻了吻她的耳垂,声音温柔,“但你是我的月亮,永远都是。我爱你,我的大宝贝。”
苏挽月摸着颈间微凉的石头,心里又甜又软,回头嗔他:“女儿的醋你也吃?”
“不是吃醋。”陆堇理直气壮,“是提醒你,也是提醒我自己。女儿会长大,会有自己的人生。但你是要陪我一辈子的人,永远排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