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药效逐渐退去,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苏挽月彻底淹没。
她在凌乱的大床中央沉沉睡去,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畔,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与情动的绯红,睡颜却透出一种被彻底采撷后的脆弱与安宁。
祁珩却毫无睡意。身体的餍足感前所未有,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
他侧躺着,支着头,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近乎贪婪地凝视着苏挽月的睡颜。指尖小心翼翼地拂开她颊边汗湿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这是他的小月亮。
终于,真正地,落在了他的怀里。
一种混杂着巨大满足、得意和依旧未曾消散的欲望的情绪在他胸中激荡。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溺的时候。那个胆敢下药、破坏他计划,他原本想更“水到渠成”地拥有她、甚至差点让他在小月亮面前出丑的女人,必须立刻处理。
他估算着时间,轻轻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极轻,生怕惊醒身边人。
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迅速穿好,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苏挽月,眼神柔软了一瞬,随即被冷厉取代。
他得在她醒来前处理好一切,然后回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或者……让她接受这“既定事实”。
整理好自己,祁珩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最后一丝慵懒,让自己看起来神清气爽,恢复平日里那副掌控一切的模样。他拉开套房厚重的门
门口,祁瑾背靠着对面墙壁,站在那里,不知已等了多久。他穿着昨晚那身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金丝眼镜下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而压抑的气息,像一头在暗夜中蛰伏、随时准备暴起伤人的猛兽。
四目相对。
祁珩脸上那点刚刚凝聚起来的“神清气爽”瞬间僵住,一丝罕见的、混合着尴尬和了然的羞涩迅速掠过眼底。
他怎么忘了……他们之间那该死的心灵感应!昨晚他那极致……的体验,哥哥恐怕……感同身受。
空气凝固了几秒。
祁瑾的目光上下扫了祁珩一眼,将他眉宇间尚未完全褪去的餍足与慵懒尽收眼底。他没有质问,没有暴怒,只是极其平静地,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冰冷地开口:
“下次,我先。”
没有商量的余地,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
祁珩喉结滚动了一下,在这种事情上,他莫名矮了一头,无法反驳,只能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低低“嗯”了一声。
“她在里面?”祁瑾的目光投向紧闭的套房大门,声音更沉。
“睡着了。”祁珩下意识地侧了侧身,似乎想挡住门口。
祁瑾嗤笑一声:“放心,我现在没兴趣打扰她的好眠。”他转身,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跟我来,处理那个垃圾。”
祁珩立刻跟上。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行走在空旷的酒店走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他们来到了同一楼层另一间隐秘的套房。门口站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保镖。见到他们,立刻躬身开门。
套房客厅里,阮软被反绑着手,蜷缩在角落的地毯上,头发凌乱,妆容花了一片,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显然已经受过“招待”。
她看到祁瑾和祁珩进来,尤其是看到祁珩那冰冷刺骨的眼神时,吓得浑身筛糠般抖动起来,涕泪横流。
“珩哥哥……瑾哥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哭喊着求饶,“我只是太爱你们了……我不想失去你们……是那个苏挽月,是她逼我的……”
祁珩走过去,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往日的戏谑或敷衍,只有纯粹的厌恶和杀意。
“爱?”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字眼,语气轻蔑,“你也配提爱?”
“给我下药?是准备借种上位?”祁珩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割得阮软体无完肤,“谁给你的胆子,嗯?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用来练手的玩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阮软面如死灰,最后的侥幸也被彻底粉碎。原来……他们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原来她在他们眼里,真的就只是一个……玩具?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