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小贱货感兴趣?”
她没有回头。空气中的茉莉香气若有若无。
周末,苏挽月被父亲叫去给村长家送东西。院子里,李招娣正在洗一大盆衣服,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微发抖。
村长热情地招呼她进屋,手不经意地搭上她的肩膀。那只手粗糙、沉重,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挽月越来越水灵了。”村长的眼睛在她身上逡巡,“听说你成绩很好?”
苏挽月僵硬地点头,不动声色地挪开身子。
“有出息好啊,有出息好。”村长笑着,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女孩子多读点书,将来能嫁得更好。”
她从村长家出来时,看见李招娣还在搓洗那些厚重的衣物。经过他身边时,一枚折叠的小纸团从她指间滑落,悄无声息地掉在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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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只有三个字:“坚持住。”
清晨的镜子里,她的脸色苍白,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像不肯熄灭的星火。
母亲悄悄走进来,将一枚护身符塞进她的书包:“戴着,保平安。”
苏挽月看着母亲躲闪的眼神,忽然问:“妈,如果我不是你亲生的,你会怎么办?”
母亲的手猛地一抖,打翻了桌上的梳子。
“胡、胡说什么呢!”母亲弯腰捡起梳子,声音颤抖,“你当然是我亲生的。”
但那一刻的惊慌,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挽月背上书包,走出家门。晨雾尚未散去,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灰蒙之中。路边的野茉莉开得正盛,洁白的花朵上沾着露水,像无声的眼泪。
她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容貌出众,她被允许读书,以便将来“卖”个更好的价钱。这种幸运像一把钝刀,每天都在切割她的灵魂。
在学校,她偷偷去了网吧,查了很多关于打击拐卖儿童的信息。
回到村里时,天色已晚。村口聚集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她心中一惊,快步上前。
李招娣被绑在树上,村长的皮带一下下抽在他单薄的身上。
“说!是不是你偷的!”村长怒吼着,脸涨成猪肝色。
“我没偷。”男孩的声音异常平静,眼神像结冰的湖面。
“还敢嘴硬!家里就你一个外人,钱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
苏挽月看见李凤娇站在人群前面,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她明白了,这是精心设计的戏码,就是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皮带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沉闷而残忍。围观的村民无人出声,有人甚至带着欣赏的表情。
苏挽月感到一阵眩晕。她看见男孩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地看向她。那眼神里有痛苦,有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种固执的等待——等待黑暗中是否会有一丝光明。
她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一刻,李招娣忽然笑了。那笑容破碎而奇异。
苏挽月的脚步停滞了。她知道,此刻的任何行动都只会让事情更糟。
夜晚,她偷偷溜出家门,来到囚禁李招娣的柴房外。从门缝里,她看见他蜷缩在草堆上,背上的伤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她轻轻敲了敲门框。
他警觉地抬头,看见是她,眼神柔和了一瞬。
“疼吗?”她透过门缝,小声问。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苏挽月从口袋里掏出药膏和两个馒头,塞进门缝:“要坚持下去。”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因为活着,就有希望。”
他艰难地挪到门边,接过那些东西。在交接的瞬间,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指尖,冰冷而粗糙。
“我叫顾瑾年。”他突然说,声音里有一种近乎骄傲的倔强,“我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的家。总有一天,我会回去。”
苏挽月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了。在这个充满谎言的地方,真实的名字成了最珍贵的反抗。
“我叫苏挽月。”她说,虽然他知道。
“我知道。”他顿了顿,“你和他们不一样。”
远处传来脚步声,苏挽月不得不离开。临走前,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