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成了不被珍惜、不被特殊对待的理由!
而苏挽月的“娇气”、“柔弱”,反而成了被极致呵护的资本!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她所有的优势,在宋毅那套荒谬的逻辑里,都成了原罪!
她这一年自以为是的深情和等待,原来在对方眼里,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的备选!
巨大的羞辱感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看着宋毅那张在暮色中依旧硬朗、却对她写满冷漠的脸,所有的愤怒、质问,都卡在喉咙里。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猛地转身,踉踉跄跄地跑开。
宋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扛紧了肩上的獐子,转身,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朝着那个有着温暖灯光、有着需要他“捧着护着”的娇气人儿的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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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没有太多波澜。对他来说,这只是解决了一个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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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到了宋毅和苏挽月的婚礼,宋家几乎掏空了家底,又借了些债,硬是凑齐了“三转一响”——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上海牌手表、缝纫机,还有一台用红布盖着的半导体收音机。这些东西被红绸带系着,摆在宋家收拾一新的新房堂屋里,闪闪发光,晃花了所有来吃席的村民的眼。
而苏家的陪嫁,更是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仅仅是按照最高规格的“三十六条腿”,还有两大箱沉甸甸的、用红布包着的书籍,以及吴玉芬压箱底的一对水头极好的玉镯子,和王雅兰精心准备的、足够做几身新衣裳的各色好布料。
这不仅仅是嫁妆,更是苏家在无声地宣告,他们家的姑娘,就算嫁了人,也依旧是金尊玉贵,底蕴深厚。
婚礼热闹非凡。
宋毅穿着崭新的蓝色中山装,更显得肩宽腰窄,挺拔如松,只是那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却有些发直,手心也沁着汗,目光几乎黏在了那个穿着大红色连衣裙、缓缓向他走来的身影上。
苏挽月没有像时下多数新娘子那样穿列宁装或花棉袄,她穿着一条样式简单却裁剪极合身的红色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乌发如云,平日里清冷的气质被这热烈的红色一衬,竟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明艳。
她微微低着头,长睫垂下,在脸颊投下浅浅的阴影,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涩笑意,美得不像凡间人。
所有人都看呆了。喧闹声、嬉笑声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
“新娘子太俊了!”
“跟仙女儿下凡似的!”
“宋毅这小子,真是好福气啊!”
赞叹声此起彼伏。
宋毅只觉得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出来。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近,仿佛踩在他的心尖上。
按照习俗,新人要向来宾敬酒。几桌走下来,气氛愈发高涨。不知是谁带头起哄:“宋毅!说两句!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不说两句可不行!”
“对!说说!怎么把咱们村最漂亮的知青……哦不,最漂亮的姑娘娶到手的!”有人口误,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宋毅被推到了人前。他站在苏挽月身边,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在红裙和灯光的映照下,精致得如同上好的白瓷。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却发现徒劳无功。
他转过头,面向众人,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紧张和激动。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落回苏挽月身上,这一看,就再也移不开了。
院子里嘈杂的人声仿佛瞬间远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
他看着他的新娘,看着他费尽心力、几乎是捧着全部身家性命才求娶到的,这个与这黄土地、与这粗糙生活格格不入的,娇气又美丽的姑娘。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这个在山里面对野兽都面不改色的硬汉,竟在这一刻,毫无预兆地红了眼睛。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声音因为极力克制情绪而带着明显的沙哑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
“我宋毅……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个庄稼汉。”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贪婪地描摹着苏挽月的眉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