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初夏,连绵的哀牢山在秋日的薄雾中显得格外苍凉,南溪河如一条碧绿的绸带,静静流淌在滇越边境的崇山峻岭之间。
横跨其上的滇越铁路大桥,是这条国际交通线的咽喉,也是此刻双方对峙的焦点。
河的南岸,是知世领导的“抗日自卫队”。
他们并非正规军,而是由滇南热血青年、乡民和不愿撤退的散兵游勇组成的武装。他们的脸上带着风霜,眼神却异常坚定。
然而,他们手中的武器,是苏制AK47自动步枪,捷克式轻机枪的弹匣泛着冷光,几具RPG-7火箭筒像沉默的猎手般架在岩石后,更远处,60毫米迫击炮小组已经校准了射界,而一门威武的105毫米榴弹炮,则被巧妙地伪装在一片稀疏的树林中,炮口直指对岸。
河的北岸,是广西地方部队的一个加强连。
连长杨霸天,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此刻正叉着腰,站在队伍前面,眼神里充满了贪婪与不屑。
他的部队,是典型的“桂军”打扮,士兵们手中的“汉阳造”和“中正式”步枪早已磨得发亮,几挺“歪把子”轻机枪架在临时构筑的沙袋工事上,显得有些寒酸。
“知世!我外甥在滇军那边被你打得哭爹喊娘,你给老子个面子,把南溪河这边的地盘让出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杨霸天用洪亮的嗓门对着东岸喊话,声音在河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自卫队阵地前,队长武江河站了出来。他身材挺拔,面容刚毅,他冷冷地回应:“杨霸天,这里是法国的土地,不是你家的后院!我们抗日自卫队,护的是百姓。你们广西军不在前线打鬼子,跑到这里来争地盘,还有脸谈面子?”
“妈的,给脸不要脸!”杨霸天被当众驳斥,颜面尽失,怒火中烧。他早就听说知世这支队伍装备精良,今日一见,更是眼红到了极点。“兄弟们,给我打!抢了他们的装备!”
话音未落,北岸阵地上几挺“歪把子”机枪率先咆哮起来,串串火舌疯狂地扫向东岸。
由于射程较远,子弹大多打在岩石和土坡上,溅起一片片尘土。
但仍有几名隐蔽不佳的自卫队员不幸中弹,惨叫声和怒吼声瞬间交织在一起。
“隐蔽!迫击炮!”知世命令道,声音沉稳而有力。
早已等候多时的迫击炮组迅速行动起来。“嗖——嗖——”两声尖啸,两发60毫米迫击炮弹划着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了北岸的机枪阵地上。
两声沉闷的爆炸,伴随着沙袋、泥土和残肢断臂的飞溅,那挺叫嚣最凶的“歪把子”瞬间哑了火。
“好!打得好!”自卫队员们士气大振。
“他娘的!他们还有炮!”杨霸天又惊又怒,立刻向身后的炮兵阵地下令:“炮兵营!给老子轰!把他们的阵地给我炸平!”
很快,北岸山后传来了一声老旧山炮的闷响,一发炮弹呼啸着飞来,在自卫队阵地前后炸开,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一时间,双方山头炮声隆隆,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取代了先前的对骂,将这片宁静的河谷变成了修罗场。
知世站在105毫米榴弹炮的后面,她转动炮身,操作手轮,迅速计算着对方的炮位坐标,装填炮弹,拉动炮尾的拉火绳,“放!”
“轰——!”一声远比对方山炮更为震撼的巨响传来。105毫米榴弹炮弹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钻入了西岸山后的炮兵阵地。
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升起,伴随着一连串的剧烈爆炸,显然是引爆了对方的弹药堆。
广西部队的炮火,在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后,彻底沉寂了。
炮火压制成功,但杨霸天依旧不死心。
他命令部队依托地形,以小股部队的阵型,向自卫队的侧翼发起迂回包抄,企图用人数优势冲垮防线。
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形势完全逆转。
自卫队员们依托着有利地形,手中的AK47展现出恐怖的火力密度。点射、连发,子弹像泼水一样倾泻出去,精准地收割着冲锋的广西兵。捷克式轻机枪则负责封锁关键路口,织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火网。
“火箭筒!那个重机枪点!”知世指着侧翼一个正在疯狂扫射的广西军重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