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纸背面。
那稚嫩的、来自另一个遥远国度、另一个陌生孩子的铅笔字,此刻在他眼里,不再是简单的两行信息。
那是一个求救的信号。
从一个可能从未见过阳光、终日被恐惧和哭泣笼罩的角落里,艰难地、歪歪扭扭地传递出来,漂洋过海,落在了他们这间破旧、弥漫着中药味和绝望气息的老屋里。
“爷爷……”
那孩子叫他爷爷。
王建国握着妻子的手,很久没有说话。屋外的天色彻底暗沉下来,菜市场收摊的嘈杂声隐约传来。屋里没有开灯,黑暗像浓稠的墨汁,渐渐浸没了一切,只剩下两张依偎在一起的、苍老而僵硬的面容轮廓,和四只因过度用力而相互攥紧、骨节发白的手。
那碗凉透的刀削面,在黑暗中,散发出最后一丝凝固的、酸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