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第二天,王明远又来了。这次他直接找到林小雨的住处。
“林小姐,我知道您对周师傅有感情,但情感不能当饭吃。”他递过一份合同草案,“这是我们拟定的合作方案,您将担任项目总监,年薪这个数。”
林小雨看着那个数字,心跳加速。那比她之前的薪水高出一倍还多。
“周师傅那边...”
“周师傅可以做顾问,享受分红,但不必参与具体管理。这样他也能轻松些,不是吗?”
这个提议听起来完美得不像真的。林小雨拿着合同草案,手指微微颤抖。
“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但我希望尽快得到答复。商场如战场,时机不等人啊。”王明远留下这句话,礼貌地告辞。
林小雨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即告诉老周这件事。她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
随后的几天,林小雨心不在焉。处理订单时出错了好几次,老周都默默纠正了,没有责备。
周五傍晚,暴雨突至。老周提前收摊,邀请林小雨到家里避雨。小屋温暖干燥,老周沏了热茶,屋里弥漫着茉莉花的香气。
“小雨,你最近心里有事。”老周终于开口,不是疑问,是陈述。
林小雨再也忍不住,将王明远的提议和盘托出。
老周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听完后,他问:“你自己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林小雨诚实地说,“一方面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另一方面又觉得背叛了您和大家。”
老周笑了:“傻孩子,这怎么叫背叛呢?你能有更好的发展,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起身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打开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些旧物。最上面是一本相册,下面有几个信封。
“你看这个。”老周取出一个发黄的信封,里面是一张四十年前的旧照片。照片上,年轻的周福生站在一家崭新的鞋店前,笑得意气风发。
“这是?”
“我年轻时也曾经有机会‘扩大规模’。”老周摩挲着照片,“一个老板看中我的手艺,投资开了这家鞋店,生意很好,很快就要开分店了。”
林小雨惊讶地看着照片:“那后来...”
“后来我发现,老板为了多赚钱,用了劣质材料,鞋子看起来漂亮,但穿不了多久就坏。”老周眼神悠远,“我劝他,他不听,说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我就辞职了,回来摆了这个小修鞋摊。”
屋里静默片刻,只有雨声敲打窗户。
“钱多了,心就黑了。”老周轻声说,“那时候我才明白,你嫂子为什么宁愿多受罪也不让我去借钱——她怕我为了钱,丢了做人的根本。”
林小雨这才注意到,箱子底下一叠医院的缴费单,日期都是十几年前的,数额不大,但密密麻麻。
“你嫂子走的时候说,咱人穷志不短,夜里睡得踏实。”老周眼角有泪光闪烁,“这些年,我守着这个修鞋摊,帮的人不多,但每一个都实实在在。夜里躺下,心里亮堂。”
他把照片放回箱子,锁好,推回床下。
“小雨,我不是说你去合作就是错的。你们年轻人有你们的活法,只是别忘了:钱能买到东西,买不到人心;能扩大规模,扩不大真情。”
雨渐渐小了,夕阳从云缝中射出金光。
林小雨的手机响了——是王明远。她看着来电显示,久久没有接听。
铃声停止后,那部老年机却响了起来。老周接过电话,是刘婶打来的,说她孙子考上了重点高中,感谢老周和林小雨这些日子的帮助,让她能安心陪读。
老周挂掉电话,把老年机递给林小雨:“这个铃声,我听了这么多年,从来不觉它廉价。因为它每次响起,都是真真切切的人情。”
林小雨接过手机,机身已经被摩挲得光滑温润。她突然明白,这部看似过时的老年机,为何对老周如此重要——它不像智能手机那样功能繁多,但每一个来电都真实而珍贵;它不值钱,却连接着无价的温情。
“我明天就去回绝王先生。”林小雨说,“然后咱们想想,怎么在不扩大规模的情况下,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加入进来。”
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