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确凿,却又处处透着诡异和不可能。唯一的当事人失踪,留下满地鲜血和一个指向明确的、却完全不符合逻辑的“父亲”身份。
王业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他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精心编织的、粘稠的蛛网里,越是挣扎,缠绕得越紧。而那个编织蛛网的蜘蛛,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甚至可能……不止一个。
李锐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眼神里的审视和挣扎最终慢慢沉淀为一种复杂的决断。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
“业仁,你跟我说实话,最后一次。”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不容丝毫闪躲,“昨晚,你送她到家门口,她呕吐,你扶她进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可能……在极度混乱或者……你自己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发生过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王业仁几乎是尖叫着否认,巨大的屈辱和恐惧淹没了他,“我扶她到沙发她就瘫那儿了!我吓得立刻就跑了!门都没关严!前后不超过五分钟!锐哥!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
李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里的真实性。车厢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车外隐约传来的警方通讯声和王业仁粗重急促的喘息。
良久,李锐几不可查地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某种东西缓和了一丝,但凝重未减。
“好。”他吐出一个字,“我暂时信你。但现在情况对你极其不利。这份记录……太具体,太有指向性。赵队他们不可能忽视。你必须配合调查,但记住我说的,除了律师,不要乱说话。”
他晃了晃手里的证据袋:“这东西,我会想办法尽量压一压,但瞒不住太久。我们必须赶在警方之前,找到刘秋贞!活要见人,死……也必须找到尸体!只有找到她,才能搞清楚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找到她?去哪里找?一个能布下这种局、还能凭空消失的疯子?
王业仁感到绝望。
就在这时,李锐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迅速接起。
“喂?……说。”他听着电话,眉头越皱越紧,偶尔发出“嗯”、“继续”之类的短促回应。
王业仁紧张地看着他。
几分钟后,李锐挂了电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技术队那边……有了点新发现。”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发涩,“他们对那堆婴儿玩具做了快速检测……”
他顿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王业仁脸上,眼神古怪至极。
“在那把带血的剪刀上,还有几个玩具的包装塑料膜上……提取到了几枚清晰的指纹。”
王业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初步比对结果……”李锐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自己也无法相信接下来要说的话,“……与刘秋贞住处采集到的指纹样本……不符。”
“什么?!”王业仁失声。
不符?不是刘秋贞的?!那是谁的?!
李锐的眼神变得极其锐利,他一字一句道:
“而且,数据库初步比对显示,那几枚指纹……”
“属于一个三年前就已经登记死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