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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九)

媒体的风暴比张红梅的当众指控来得更加猛烈和复杂。

《“记忆向日葵”背后的罪与罚:公益发起人的父亲竟是肇事逃逸者?》

《阿尔茨海默病女儿的救赎路:光环下的阴影》

《情与法的双重拷问:当公益遭遇“原罪”》

一篇篇带着耸动标题、挖掘“内幕”的报道,如同铺天盖地的冰雹,砸向刚刚经历惊魂的小满和“记忆港湾”。电话被打爆,邮箱塞满了采访请求和夹杂着质疑甚至谩骂的邮件。网络论坛上,关于“杀人犯的女儿做公益是否虚伪”、“利用公众同情心洗白家族污点”的争论甚嚣尘上。支持和反对的声音激烈碰撞,将“记忆向日葵”项目和小满本人推上了舆论的漩涡中心。

“小满,这几天你先别来办公室,也别看手机!”陈姐当机立断,语气不容置疑,“外面的事,我和基金会、律师来处理!你安心在家,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那些苗子。”

小满被陈姐近乎“保护性禁闭”般地送回了家。空荡的房子里,寂静得可怕。她强迫自己不去碰手机,不去开电脑,但窗外的车流声、偶尔路人的交谈声,都让她神经质地联想到记者或张红梅可能的窥伺。巨大的压力和孤独感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吞噬。

唯一的慰藉,是院子里那片新绿。那几株经历过广场风暴、被移栽又移回、在舆论冰雹中顽强生存下来的向日葵幼苗,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茎秆变得粗壮,翠绿的叶片舒展得更大,像一只只渴望拥抱天空的小手。它们沉默地、固执地向上,仿佛外界的惊涛骇浪与它们毫无关系,它们的使命只有一个——向着太阳生长。

小满每天大部分时间就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静静地看着它们。浇水,松土,拔掉偶尔冒出的杂草。指尖拂过带着绒毛的叶片,感受着那蓬勃的生命力,是她此刻唯一能汲取的力量源泉。母亲的话仿佛在风中低语:“看着向日葵,就觉得有盼头。” 盼头,就在这沉默的生长里。

陈姐和“记忆港湾”的伙伴们顶住了巨大的压力。他们联合“关爱银龄”基金会发布了措辞严谨的声明:强调“记忆向日葵”项目关注的是阿尔茨海默病群体及其家属的困境,项目本身透明、公益属性纯粹;林小满是项目的重要参与者,她分享的个人故事真实反映了照护者的心路历程;其父亲涉及的历史案件属于个人法律范畴,与项目无关,司法程序正在进行中,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裁决;呼吁公众理性看待,勿让个人恩怨伤害公益事业和需要帮助的群体。同时,他们聘请了律师,对部分恶意歪曲事实、进行人身攻击的媒体和个人发出了律师函。

风暴并未立刻平息,但陈姐他们构筑的堤坝,有效地分流了洪水,保护了项目和小满暂时不被彻底冲垮。

一天下午,门铃响起。小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透过猫眼,她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父亲林建国的代理律师,王律师。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脸色严肃。

“林小姐,方便谈谈吗?关于你父亲的案子,有重要进展,也需要你签署一些文件。”王律师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小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王律师没有进屋,就在门廊下,简明扼要地告知:检察院已经正式提起公诉,指控林建国交通肇事致人死亡并逃逸。开庭日期定在一个月后。同时,警方也联系到了当年事故的另一个关键目击证人(一位当时路过、后来搬离本地的货车司机),其证言对还原事故细节和认定林建国的责任有重要作用。

“另外,”王律师推了推眼镜,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这是张红梅女士…也就是受害人李建国的女儿,通过她的代理律师发来的…《刑事谅解意向书》的草稿。”

小满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律师。

“谅…谅解书?”她的声音干涩。

“是的。当然,这只是一份初步意向,有非常严苛的前提条件。”王律师的表情很复杂,“首先,要求你父亲在法庭上必须彻底认罪悔罪,详细供述事故经过和逃逸原因。其次,要求你们林家必须一次性支付人民币八十万元作为经济赔偿和精神抚慰金。只有满足这两点,且赔偿金到位后,张红梅女士才愿意签署正式的谅解书,这…可能会对法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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