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生硬,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撑力量。
“李老师,”陈宇的声音有些发紧,但异常清晰,“外面风大。进屋坐吧。我……正好有篇作文卡住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关于……‘疤痕’的议论文。”
李琼喜的身体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起巨大的水雾,那水雾迅速弥漫开来,模糊了厚重的镜片。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哽咽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用力地、更用力地反手抓住陈宇扶着他的手臂,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那只枯槁的手背上,青筋虬结,因用力而剧烈颤抖着。
窗外,深秋的风卷起枯黄的梧桐叶,拍打着玻璃。天气预报说,一场晚来的秋雨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