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三)(277)(2 / 4)

一个后生喃喃重复,声音发颤,“那……那是什么东西?上哪儿找去?”

“听……听老辈人提过一嘴,”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后生声音也抖着,“说是……乱葬岗里,极阴极邪之地,吸饱了死人怨气才能长出来的……邪物……”

炕上的刘大夯似乎感应到了这绝望的气息,身体猛地又是一阵更剧烈的抽搐,四肢扭曲的程度更加骇人,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嗬嗬声,眼白翻了出来。

三太公却猛地站起身!他那佝偻的腰背在这一刻似乎挺直了几分,浑浊的眼底爆射出一种近乎凶狠的锐利光芒,像被逼到绝境的老狼。他目光如电,扫过瘫倒在地的刘大夯婆娘和那几个惊慌失措的后生,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压倒了屋里的绝望:

“哭顶什么用!等死吗?!拿铁锹!多点几盏灯!跟我走!”

凛冽的寒风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扎透了我们单薄的棉衣。三太公走在最前面,手里稳稳地端着那个重新焕发生机的黄铜罗盘。盘面在几盏马灯昏黄摇曳的光线下,幽幽地泛着古旧而神秘的光泽。磁针稳稳地指向一个方向,纹丝不动。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朝着村外那片荒凉死寂的乱葬岗走去。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了大半,只透下一点惨淡的微光。乱葬岗上坟冢起伏,如同大地长出的丑陋疮疤。枯草在寒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几处若有若无的磷火在黑暗中幽幽飘荡,更添了几分鬼气。脚下是松软的浮土、硌脚的碎石,还有不知深浅的坑洼。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三太公端着罗盘,走走停停。他时而蹲下身,抓起一把冰冷的泥土,凑到灯下仔细捻看,又凑到鼻尖嗅闻;时而抬头望向暗沉得没有一颗星子的夜空,嘴唇无声地翕动,仿佛在与冥冥中的某种存在对话。马灯昏黄的光晕将他佝偻的身影拉长又缩短,投射在高低错落的坟包和枯树上,如同移动的鬼魅。我们几个后生紧紧簇拥着,大气不敢出,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最终,他在一座塌了半边的无名老坟前停下了脚步。这坟头几乎被荒草淹没,墓碑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几块散乱的、风化严重的青石。几株枯死的荆棘如同鬼爪般盘绕在坟头,在风中簌簌发抖。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年腐朽和泥土腥冷的阴寒气息,无声地弥漫开来。

三太公绕着这残坟走了半圈,罗盘在他手中微微调整着方向。他停在坟头的左后方,用脚尖点了点脚下那片看起来与其他地方并无二致的、覆盖着枯草败叶的土地。

“就这儿,”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呜咽的风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往下挖!三尺三寸深!一尺不能多,一寸不能少!”

铁锹冰冷的木柄握在手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们几个后生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犹豫。挖坟?还是这种邪门的无主孤坟?这简直是找死!

“挖!” 三太公的声音不高,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我们心上。他端着罗盘站在一旁,昏黄的灯光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脸,眼神沉静得可怕,仿佛我们只是在挖掘一块寻常的菜地。

铁锹终于刺破了冰冷的土层,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噗嗤”声。泥土被一锹一锹地掘开,带着浓重的土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积压了千百年的阴冷腐朽气息。这气息钻进鼻孔,让人胃里一阵翻腾。我们机械地挖着,手臂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僵硬麻木。挖到约莫三尺深时,“锵”的一声,铁锹碰到了什么硬物!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扒开浮土。灯光凑近,坑底赫然出现了一团盘根错节、纠缠扭曲的根状物!那东西颜色暗红发黑,如同凝固的、陈年的血块,表面疙疙瘩瘩,布满瘤节,散发着一股强烈的、令人作呕的腥气——这腥气中又奇异地混杂着一丝极其淡薄的、难以捕捉的药草苦涩。

这就是“地脉根”!传说中吸食阴秽怨气而生的邪物!它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坑底,像一条蛰伏的毒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我们几个后生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三太公却俯下身,伸出他那双布满老茧、枯瘦如柴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探入坑中,将那截暗红扭曲的“地脉根”稳稳地抓了出来!冰冷的根茎入手,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他仔细地拂去根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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