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儿和陈卓,如同见到救星,扑上来语无伦次地诉说。父亲还在手术室,情况凶险,但好在送医还算及时。手术费预缴了部分,但后续还有一大笔。医生出来简单交代了几句,神情凝重,只说手术正在进行,风险很大,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朱娇英和陈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朱娇英立刻拿着所有的钱去缴费窗口。陈卓则陪着朱母,安抚她的情绪,同时不断刷新着手机,查看是否有阳娬妩同学那边传来的新消息。
就在手术室外的红灯亮得让人心慌意乱时,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入口。
是阳娬妩。
她显然是下了高铁后直接打车过来的,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米白色羊绒大衣,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乌黑的头发一丝不乱,精致的妆容让她在昏暗嘈杂的医院走廊里显得异常醒目。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周围许多疲惫而好奇的目光。
她一眼就看到了长椅旁的陈卓,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陈卓!情况怎么样?叔叔手术开始了吗?” 她的目光扫过旁边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朱母和同样一脸疲惫焦虑的朱娇英,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陈卓完全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阳娬妩会亲自追到这里来。“你……你怎么来了?”他惊讶地问。
“不放心。”阳娬妩言简意赅,将保温桶递给他,“高铁站附近买的,一点热汤,你们可能还没吃东西。”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陈卓脸上,那份关切毫不掩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她不顾舟车劳顿,深夜赶到这陌生而混乱的县级医院,这份心思,已远超“帮忙”的范畴。
朱娇英交完费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看着光彩照人的阳娬妩,再看看自己身上沾着旅途风尘的旧棉衣,以及身旁憔悴不堪的母亲,一股强烈的自卑和酸楚瞬间涌了上来。但她还是强撑着走上前,对阳娬妩深深鞠了一躬:“阳小姐,太感谢您了!钱……还有您帮忙联系医生,真的……太谢谢了!”
阳娬妩看着朱娇英红肿的眼睛和真诚的感激,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那份在陈卓面前的柔和淡去了些,语气恢复了平日的矜持:“不用客气,应该的。陈卓的事就是……能帮就帮。”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又飘向陈卓。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口罩拉到下巴,满脸疲惫。
“朱大富家属!”
“在!在!医生,我爸怎么样?”朱娇英和母亲立刻扑了过去,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卓也紧张地站起身。阳娬妩下意识地靠近了陈卓一步,似乎想寻求一种支撑,又似乎想传递一种无声的陪伴。
医生看了看他们,疲惫地说:“手术做完了,暂时算挺过来了。心肌大面积梗死,能抢救回来算万幸。不过人还没脱离危险期,要进IcU观察几天。你们家属,谁跟我来办一下手续,签个字,了解一下后续治疗和费用。”
朱娇英立刻跟着医生走了。朱母也踉跄着跟去。
走廊里只剩下陈卓和阳娬妩,还有周围嘈杂的背景音。
陈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这才感觉到全身的疲惫。他看向身边的阳娬妩,灯光下,她精致的面容带着一丝倦意,眼神却依旧专注地看着他,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情意,在经历了这一整天的混乱和生死时速后,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重。
“辛苦你了,还特意跑一趟。”陈卓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复杂的情绪。
阳娬妩轻轻摇头,声音低柔:“担心你……也担心叔叔。看你没事就好。” 她顿了顿,看着陈卓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下巴冒出的胡茬,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替他拂了一下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那动作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也带着一种宣告。
陈卓身体微微一僵,没有躲开,却也没有回应。他的目光越过阳娬妩的肩膀,看向缴费窗口的方向。朱娇英正扶着母亲,佝偻着背,认真听着医生交代那些复杂而昂贵的后续治疗方案。那个单薄而倔强的背影,承载着此刻最沉重的现实。她甚至没空看这边一眼。
一边是深夜驱车赶来、情意拳拳、能在他慌乱时提供强大助力(哪怕部分受挫)的阳娬妩;一边是正独自扛起家庭巨变、身心俱疲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