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脸。五官精致却带着一种疏离感,眉眼间仿佛凝着一层薄霜,没什么表情。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向江照时,也只是在她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
没有开口。
她只是微微抬起拿着木簪的手,朝着江照刚才被指的那个靠窗空位方向,轻轻点了点下巴。动作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算是完成了打招呼的仪式。然后,她又转回头,继续低头看着她的木簪,仿佛那簪子是世界上最值得研究的东西。
“呃……”江照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被这沉默又利落的回应堵了回去。这位室友存在感低得惊人,但刚才那转头的瞬间,江照莫名觉得后颈有点发凉。那摩挲簪子的动作,干净利落得不像是在盘玩,倒像是在擦拭武器?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她心里那根警惕的弦又绷紧了一点。
“她叫林燃,森林的林,燃烧的燃。”云瑶在旁边小声补充,语气带着点习以为常的无奈,“她就这性格,话少得可怜,但人很好的!熟了就好啦!”
江照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把目光投向最后一个床位,也是靠窗的上铺。
这位室友的存在感又是另一种风格。
她的位置简直是灾难现场!下铺的床板下方,被她用几块硬纸板巧妙地“改造”成了一个临时工作台。台上摊满了各种江照完全看不懂的金属零件、花花绿绿的电线、打开的工具箱、还有好几张画满了复杂符号和公式的图纸。一个看起来像超大号银色保温水壶的金属筒状物,随意地靠在工作台边缘,表面有几个不明所以的指示灯在微弱地闪烁着绿光。
而这位室友本人,正埋首在这堆“垃圾”里,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镜片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她穿着一件沾了些油污的宽大t恤和工装裤,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有点乱糟糟的。她一手拿着一个精巧的焊枪,焊枪尖还冒着一点青烟,另一只手正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着一个米粒大小的银色元件,往一个布满线路的板子上按。
开门声和云瑶的招呼声似乎被她自动过滤掉了。直到江照走近了几步,准备把行李箱拖到自己的位置,轮子不小心蹭到了她工作台旁边的一个小纸箱。
“别动!”一个略显沙哑但语速很快的女声猛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张感。
江照吓了一跳,立刻停住动作。
埋头工作的女孩终于抬起了头,厚厚的镜片后,一双因为高度专注而显得有些锐利的眼睛看向江照,又飞快地扫了一眼她的行李箱轮子蹭到的纸箱,确认没事后,才似乎松了口气。她放下焊枪和镊子,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
“哦,新来的。”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然后指了指江照的空位,“那边是你的位置。”说完,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她那个复杂的电路板上,似乎对江照这个“新室友”本身毫无兴趣。
但就在她准备重新投入工作前,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抬起头,非常严肃地补充了一句,手指点了点她摊开的工作台和她那个“大水壶”:“小心点,别碰我的东西。”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非常直白地加了一句:“有些玩意儿能量不稳定,可能会炸。”
“炸……炸?”云瑶在旁边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江照的眼角也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她看着那堆闪烁着不明光芒的零件和那个安静的“大水壶”,再看看这位室友一脸“我在陈述客观物理定律”的认真表情,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汗毛微微竖起。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语气!这位是搞军火的吗?!
“好的,明白了。”江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迅速把行李箱拉到自己的空位旁边,尽量远离那片危险的“雷区”。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和行李,动作利落。简单的床单被套,几件素色的衣服,几本崭新的教材,还有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她的东西少得可怜,透着一股刻意的朴素。她一边整理,一边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三位新室友。
云瑶已经坐回她的“公主宝座”,正哼着小调,从她那个巨大的、同样缀满蕾丝的行李箱里往外掏更多的裙子、首饰盒、还有一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把她的书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