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用，而且确实有效。
“药膏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璃璟摇摇头：“那是出于关心，纯粹的。”
这个词让陆沉的心跳漏了一拍。“关心”——在职业圈里，这个词太过奢侈，也太危险。它意味着软肋，意味着可能被利用的弱点。
但奇怪的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却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你知道金敏俊最擅长什么吗？”璃璟突然转变了话题。
陆沉皱眉：“侵略性打法，野区压制。”
“不。”璃璟轻轻摇头，“他最擅长的是找到对手的心理弱点，然后无限放大。”
她打开电脑，调出金敏俊的比赛录像：“看这里，还有这里——他从不直接与对方打野硬碰硬，而是通过一系列小规模骚扰，让对方逐渐失去耐心，最终犯下致命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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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专注地看着屏幕，那些他看过无数次的比赛片段，在璃璟的解说下呈现出全新的意义。
“你的手伤是你的心病。”璃璟的声音轻柔却直接，“你害怕在关键时刻它会让你的操作变形，而金敏俊会嗅到这种恐惧，像鲨鱼嗅到血腥味一样穷追不舍。”
这话一针见血，刺破了陆沉一直不愿面对的真相。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否认。
“那我该怎么办？”他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他从不愿问出口的问题，此刻却自然而然地向她求助。
璃璟关闭录像，转向他：“改变游戏方式。不要与他拼操作，而是拼头脑。让他进入你的节奏，而不是你跟随他的。”
她调出战术板，快速绘制着阵型：“我们可以这样...”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两人完全沉浸在战术讨论中。起初陆沉还有些保留，但随着璃璟展示出越来越精妙的战术构思，他逐渐放下防备，全身心投入其中。
他们讨论阵型变换，研究眼位布置，设计反常规的gank路线。璃璟的战术思维天马行空却逻辑严谨，常常让陆沉眼前一亮；而他的实战经验则能为她的构想提供落地的细节。
“这里，”陆沉指着战术板上的一个位置，“如果在这里埋伏，可以打一个时间差。”
璃璟仔细看着，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很棒的补充。这样就能完美破解金敏俊常用的入侵路线。”
陆沉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种被理解和认可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当时钟指向晚上九点时，两人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训练室里早已亮起灯光，窗外已是繁星点点。
“所以，”陆沉靠坐在桌沿，目光复杂地看着璃璟，“你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帮助战队？”
璃璟整理着散落的战术笔记，闻言抬头看他，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我说过，我是你的队友，队长。”
这句话此刻听来，有了全新的含义。
陆沉默默注视着她，那些愤怒和被骗的感觉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难言的情绪。他想起双排时那些愉快的夜晚，想起“璃光”恰到好处的配合和精妙的指挥，想起她总是能理解他的战术意图，甚至提前预判他的行动。
原来那不是巧合，也不是什么心有灵犀，而是她对他深入骨髓的了解。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
“明天的训练赛，”陆沉突然开口，“你来做战术指挥。”
璃璟惊讶地抬眼：“你确定？”
陆沉点头，表情认真：“你的战术理解比我原先想象的要深。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指挥，会让对手更加难以应对。”
璃璟注视着他，明白这个决定对陆沉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将一部分掌控权交了出来，这对一向独揽大权的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让步。
“好。”她轻声应允。
就在这时，训练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白探进头来：“那个...队长，璃璟，你们谈完了吗？我们点了外卖，要不要一起吃？”
陆沉与璃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就来。”
餐厅里，气氛依然有些微妙。队员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