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北上,清君侧,正大位!”
“对!王爷,机不可失啊!”
“咱们在乐安隐忍多年,等的就是今天!”
寝宫内群情激昂,一股躁动不安的、渴望从龙之功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若是原主朱高煦,听到这番鼓动,只怕立刻就要热血上涌,点齐兵马准备“靖难”了。但此刻,占据这具身体的是林瀚——一个拥有金融学硕士学历、深谙权谋斗争、且刚通过一轮商业“拼杀”而掌舵商业巨轮的现代灵魂。
历史……宣德元年……汉王朱高煦谋反……被侄子朱瞻基活活扣在铜缸里烤死!
这个结局如同冰水浇头,让林瀚瞬间透体生寒,所有的迷糊和不适都被巨大的生存危机感驱散。
“无论这是什么情况……是平行宇宙?是高维干涉?还是我无法理解的量子现象……” 他艰难地整合着破碎的、即将被完全同化的思绪,“眼前的刀斧,才是真实的。这具身体的死亡,将是‘林瀚’和‘朱高煦’共同的、彻底的终结。”
这是一种屈从,更是一种在溺亡边缘抓住唯一一根浮木的、带着冰冷刺骨绝望的觉悟。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任由那名为“朱高煦”的身份和记忆彻底充满他的肺叶,吞噬他最后的现代残响。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扫过眼前这些激动的部将。他们是原主的心腹,是靖难旧部,勇猛有余,但对天下大势、政治风险的认知却停留在二十年前。跟着他们胡闹,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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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哲学思辨和科学质疑。
必须立刻稳住他们!必须改变剧本!
朱高煦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应那将领的提议,反而用一种极其虚弱、气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问道:“……现在……是……何时?京师……消息……确切否?”
他的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久居上位者和这具身体原本煞气的结合。激动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一位看似谋士的文官上前一步,恭敬答道:“回王爷,现在是永乐二十二年八月,北京来的八百里加急,消息千真万确,永乐爷……已于前日龙驭上宾。新帝……已即位。”
永乐二十二年八月!朱高炽!林瀚心中飞速计算。历史上,朱高煦就是在洪熙、宣德年间不断作死,最终在宣德元年造反被灭。现在,是危机的起点!
他脸上努力挤出巨大的悲恸,眼中甚至强行逼出了几点泪花,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抬起手,指向北京方向,声音带着哭腔:“父皇……父皇……儿臣不孝啊!!!”
这一声哀嚎,情真意切(表演出来的),与他平日桀骜的形象形成巨大反差,让众将一时愕然。
紧接着,朱高煦(林瀚)猛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他紧紧抓住身旁世子的手,看着刚才请命的虬髯将领,用一种混合着悲痛、虚弱和一丝警告的语气说道:“糊涂!陛下……乃父皇钦定……本王之兄长……名正言顺!尔等……岂可妄言……国本?此乃……取死之道!”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传令……乐安全境……即刻起……为父皇服丧……闭门谢客……任何人……不得妄动刀兵……违令者……斩!”
话语落毕,他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喷出一小口暗红色的血(咬破舌尖所致),头一歪,再次“昏厥”过去,手臂无力地垂落床沿。
“王爷!”
“父王!”
殿内顿时又是一片鸡飞狗跳,医官连忙上前。
而这一次的“昏厥”,是朱高煦(林瀚)刻意为之的表演。他需要时间独自消化这惊天的变故,更需要用这场极致示弱、强调“大义名分”的表演,强行按下身边这颗随时可能引爆、将他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
生存的第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就在这苏醒后的片刻之间,打响了。他运用的,不是朱高煦的勇力,而是林瀚的智慧——对矛盾的清醒认识,和对实践路径的果断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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