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地退下了城墙,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城门,虽然被撞击得摇摇欲坠,内部加固的障碍物也损毁严重,但依旧死死地坚守着。
战斗,从黎明到正午,没有一刻停歇。
双方都杀红了眼,没有人退缩,因为退后一步,就是死亡,就是彻底的失败。
维澜城,这座小小的城池,仿佛拥有着无穷的吞噬之力,将双方最精锐的士兵,一批又一批地填入这血肉磨坊之中。
阳光惨白地照耀着这片修罗场,将每一个惨烈的细节都无情地暴露出来。
断折的兵器插在尸体上,兀自微微颤动;
一面残破的帝国战旗,被血水浸透,依旧在焦黑的旗杆上顽强地飘扬;
一名帝国士兵和一名魔族士兵的尸体紧紧纠缠在一起,至死都维持着互相撕咬的姿势……
司马错拄着剑,靠在一段尚且完好的垛口后,剧烈地喘息着。
他的铠甲彻底破碎,身上大小伤口不下十处,鲜血几乎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望着城外那依旧无边无际的魔族大军,又看了看身边所剩无几,同样人人带伤、疲惫欲死的将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还能撑多久?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必须站在这里。
因为身后,是帝国最后的尊严与希望。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烈血腥和焦糊味的空气,用尽力气,对着周围还能听到他声音的士兵们,发出了嘶哑却依旧坚定的低吼:
“弟兄们……坚持住……为了帝国……死战……不退!”
声音不大,却像黑暗中最后一点星火,微弱,却顽强地燃烧在每一个幸存守军的心头。
城下,拔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浆,死死盯着那座依旧屹立的城墙,发出了不甘的低吼。
者勒蔑拄着长刀,胸膛剧烈起伏,铠甲上布满了裂痕和凹陷。
盖乌斯脸色阴沉,先锋军团的损失让他心痛不已。
塔克文在亲卫的搀扶下,望着城头,眼神复杂,既有后怕,也有被激发出的狠厉。
中军,托里斯依旧面无表情。
但维澜城的顽强,再次超出了他麾下所有将领,包括他自己的预料。
这座用血肉和意志筑成的城池,牢牢地卡在了他通往长安京的咽喉要道上。
战斗,远未结束。
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