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谷和交通要道,建立了数个前哨据点,将控制区小心翼翼地向加洛林腹地延伸。
一面面仿制的盎格鲁旗帜,在这些新控制的区域上空飘扬,迷惑着所有潜在的观察者。
海上,黄公衡的舰队依旧活跃。
他们神出鬼没,继续以“盎格鲁”的名义,疯狂袭击任何敢于靠近加洛林西部海域的非北晋船只。
商船队闻风丧胆,海上运输线几近瘫痪。越来越多的“目击报告”和“幸存者证词”汇聚到加洛林东部和魔族高层耳中,将“盎格鲁人背信弃义,趁火打劫”的形象塑造得愈发栩栩如生。
整个加洛林北部和西部沿海,在文仲业和黄公衡一陆一海的默契配合下,正以惊人的速度,被经营成一根深深扎入魔族后方的毒刺!
……
就在索姆敦光复后的第五天傍晚,一只经过严格训练带着北晋标识的信鸽,从索姆敦城最高的塔楼振翅起飞。
它的腿上,绑着文仲业亲笔书写的书信。
书信上详细汇报了科纳尔基地的建设情况、索姆敦战役的经过与成果、当前控制区的范围、敌我态势的初步分析,以及他们伪装成盎格鲁军队的策略执行情况。
信鸽在空中略一盘旋,便找准方向,朝着东南方——伊特鲁,穆鲁斯城的方向,奋力飞去。
它承载着北晋跨越重洋后的第一份捷报,也承载着文仲业、黄公衡以及七万北晋将士对那位孤悬大陆的统帅的承诺与支持,就象征着希望的火种。
……
加洛林中部,临时首府,圣瓦莱里洛城,临时总督府,气氛异常压抑。
皮洛士——这位以稳健顽强、擅长打硬仗恶仗着称的魔族名将,此刻正背对着帐门,站在加斯庭地图前。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紧抿的嘴角和微微起伏的宽阔胸膛,却泄露了他内心绝非平静。
地图上,原本代表魔族稳固控制区的蓝色标记,在加洛林北部,被刺眼的红色标记侵蚀了一大块!
科纳尔、索姆敦……这些地名像刚刚愈合的伤疤上被狠狠撕开的裂口,汩汩流淌着耻辱与威胁。
“砰!”
一只金属酒杯被狠狠掼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酒液四溅。
皮洛士猛地转过身,紫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他扫过帐下噤若寒蝉的几名将领:“科纳尔!索姆敦!不到十天时间!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在我们的后方,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不仅登陆,还攻下了一座重镇!你们告诉我,那帮蠢货守军是泥捏的吗?各地的预警和斥候都死光了吗?!”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千钧怒火。
负责加洛林北部防务的魔族将领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颤声道:“将军……根据逃回来的人和零星情报,那支军队……他们打着盎格鲁的旗帜,行事却……却完全不同。他们的火力极其凶猛,有一种射速极快的火炮和火枪,我们的城墙……根本抵挡不住……”
“盎格鲁?”皮洛士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你们这群蠢货!居然真的相信那是盎格鲁人?!”
他大步走到地图前,手指狠狠点在那片红色区域上,几乎要将地图戳穿。
“看看他们的战术!精准的炮火覆盖,迅捷的步兵突击,对火力运用的娴熟程度!还有他们登陆和建立基地的速度!这是盎格鲁那群守着狮鹫和破船、战术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老爷兵能打出来的?!”
他的怒火终于遏制不住地爆发出来:“这是一种全新的战争模式!盎格鲁?他们要有这本事,几就不会那么痛快地跪下来舔陛下的靴子了!”
皮洛士的怒吼在总督府内炸响。
他不同于那些迷信“神族至上论”以及对人类充满根深蒂固蔑视的普通魔族将领。
他经历过灰谷遭遇战,亲身领教过炎思衡用兵的刁钻和果决,也深入研究过卢库鲁斯败亡的教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人类之中,并非没有可怕的对手。
眼前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虽然打着盎格鲁的旗号,但其展现出的战术素养、装备水平和组织度,都指向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这绝非加斯庭本土的任何残余势力,也绝不是盎格鲁公国那点可怜的家底能支撑起来的!
这是一支极其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