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盘和车轮。
帝国的箭矢和碎石落下,他们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成片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大地。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前面的奴隶倒下,后面立刻就有新的奴隶被驱赶上来,填补空缺。
他们眼神麻木,仿佛对死亡早已习以为常。
魔族根本不在乎这些奴隶的死活,在他们看来,这些奴隶不过是消耗品,要多少有多少。
而更令人无力的是,在推动队伍的关键受力点,还混杂着十几头庞然大物——战争巨兽!
这些巨兽身高超过五米,外形类似于放大了数倍的、肌肉极度畸形的普通魔族。
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类似花岗岩的灰褐色,粗糙得像是老树的树皮,隆起的肌肉块垒分明,仿佛坚硬的岩石。普通士兵的刀剑砍在上面,恐怕连白印都留不下。
箭矢射在它们身上,大多被弹开,少数能插入皮肉的,也根本无法造成致命伤,反而激起了它们的凶性,发出沉闷的咆哮,更加卖力地推动巨锤。
帝国的远程打击,能够有效地清除那些奴隶,但对于皮糙肉厚的战争巨兽,效果微乎其微!
而只要这些战争巨兽和部分核心推动结构不被摧毁,魔族攻城巨锤的前进就无法被真正阻止!
“混蛋!混蛋!”薛岳气得一拳砸在城墙上,坚硬的青砖都被他砸出了裂痕。
这种眼睁睁看着敌人一步步逼近,己方手段却尽皆无效的无力感,几乎要让这位帝国老将发疯。
司马错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一生征战,经历过无数恶战、险战,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重。
魔族的准备,太充分了!从武器的绝对防御,到人力的无情消耗,每一个环节都算计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冰冷而血腥,却让他沸腾的血液和几乎要失控的情绪,强行冷静了下来。
目光扫过城下那不可阻挡的攻城巨锤,再扫过城头那些虽然面露惊惧、却依旧紧握武器等待命令的士兵,司马错知道,最后的时刻,快要到了。
穿云关,是守不住了。
这个结论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但他必须接受,也必须尽快做好万全的准备。
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在城门被破之后,最大限度地拖延时间,消耗敌人,为长安京,争取哪怕多一秒的准备时间。
“薛岳,田穰苴!”司马错毫不犹豫地下令。
“末将在!”两人踏前一步,虽然脸色沉重,但眼神依旧坚定。
“你们二人,亲自前往城门区域,进行督战!”司马错语速极快,“征调所有可用的物料——沙袋、石块、废弃的车辆、房屋梁柱!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城门洞堵死!能堵多厚堵多厚,能堵多结实堵多结实!”
“乐毅,蒙恬!”
“末将在!”
“你们二人,负责在城门后方,依托街巷、房屋,构筑第二、第三道防线!层层设防,节节抵抗!我要你们利用穿云关内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跟魔族打巷战!用巷战,磨光他们的锐气,耗干他们的鲜血!”
“是!”乐毅和蒙恬重重抱拳。他们明白,这将是一场比城墙攻防战更加残酷、更加血腥的战斗。
“传令兵!”司马错看向身边一名亲卫,那亲卫年轻的脸庞上沾满了血污,眼神却清澈而坚定。
“大元帅!”
“你,带上我的令牌,挑最快的马,从可能还没有被完全封锁的南侧小路走。”司马错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将魔族攻城巨锤的详情,以及城门可能即将失守的消息,以最快速度,送回长安京,面呈陛下!告诉陛下……司马错,愧对圣恩,有负帝国所托……让他……早做准备!”
最后几个字,司马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来。
那是一种交代后事的决绝。他知道,这封信送出去,很可能就是他对帝国最后的谏言了。
“大元帅!”年轻传令兵的眼圈瞬间红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快去!”司马错猛地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