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的!”
“遵命!定不让大人失望!”三人低吼,眼中战火熊熊燃烧。
憋屈了这么久,獠牙早已饥渴难耐!
“文若,长文,广平先生,岛内维稳、后勤、肃清内鬼,交给你们。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敢有异动者,杀无赦!”炎思衡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三位文臣身上,冰冷,决绝,不容置疑。
“大人放心!北岛内部,乱不了!”荀文若沉声应诺,字字千钧。
一张无形巨网,伴随着精心炮制的流言,如同毒蔓,悄无声息地蔓延至北岛周边海域。恐慌与躁动被刻意放大,仿佛北岛这头困兽已濒临崩溃,正酝酿着最后一次绝望的反扑。
……
南岛总督府,灯火通明。
李永肃像一头困在笼里的暴躁野兽,在铺满军文的地图前来回踱步,眼中血丝密布,帝都那道措辞严厉、近乎辱骂的圣旨如同鞭子,时刻抽打着他的神经。
“报——!”一名斥候几乎是滚进来的,声音因激动而尖利,“大司寇!急报!北岛内线传出确切消息,炎思衡粮草已尽,内部哗变在即,狗急跳墙,定于三天后亲率主力倾巢而出,目标直指我南岛!”
“什么?!”李永肃猛地刹住脚步,血红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一把揪住斥候衣领,“消息可真?!来源可靠吗?!”
“千真万确啊大人!”斥候急声道,“我们在北岛码头的内线亲眼见到他们大规模集结船只,分发战斗口粮!逃出来的商人也都在传,说北岛人心惶惶,炎思衡已下了死命令!”
“哈哈哈!天助我也!当真是天助我也!”李永肃愣了片刻,猛地爆发出狂喜至极的嘶吼,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换上一种病态的、近乎癫狂的亢奋,“炎思衡!你也有今天!撑不住了吧?竟敢出海寻死!好好好!省了老子攻坚的力气!”
他狂笑着,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架乱跳:“传令!立刻集结南岛所有战舰!不!给多维岛的耿弇传令,让他把他岛上能动的战船和精锐,全都给老子调过来!这一次,我要以泰山压顶之势,在海上碾碎炎思衡!把他的破船轰沉,把他的人头挂在桅杆上送回帝都!”
以逸待劳,海上歼敌!这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剧本!足以洗刷他所有的耻辱!
“大司寇!万万不可!”
一个熟悉沉稳却急切的声音如同冷水泼来。
耿弇去而复返,脸色凝重如铁,快步上前:“大司寇!此事蹊跷!炎思衡狡诈如狐,用兵奇诡,怎么会不知道我军在海上优势?这必定是诱敌之计!意图引诱我主力出海,他或设伏,或另有所图!大人切不可轻动,中了奸计!”
李永肃的狂喜被硬生生打断,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扭曲得可怕。
他死死盯着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触他霉头的下属,新仇旧恨轰然涌起。
“耿弇!”李永肃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冷刺骨,带着赤裸裸的厌憎,“你的胆子是不是真被北岛的大炮轰碎了?嗯?每次议战,你除了‘不可’、‘慎重’,还会放什么屁?如今逆贼主力送上门来的情报确凿无疑,天赐良机!你竟还敢在此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他越说越怒,竟一步踏前,手指几乎戳到耿弇鼻子上:“我看你不是谨慎,你是怯战!你是怕老子立下这擎天之功,衬得你无能!还是说……你私下里早就和炎思衡那逆贼,有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勾结逆贼”四字,如同毒刃,狠狠扎来。
厅内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众将屏息,目光躲闪。
耿弇脸色“唰”地惨白如纸,不是恐惧,是巨大的屈辱和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双拳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掐入肉,身体因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大司寇!末将一片赤胆忠心,天日可表!我所担忧的是三军安危,是北明国运!您怎能……怎能如此血口喷人!”
“够了!”李永肃暴怒打断,脸上嫌恶之色溢于言表,猛地一挥手,像驱赶苍蝇,“老子没空听你在这嚎丧!滚!立刻给老子滚回你的多维岛去!没有我的军令,胆敢踏出一步,军法从事!这里的战事,没你插手的份!省得碍手碍脚,坏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