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他甚至未来得及穿戴全副甲胄,只在腰间束着皮质抱肚,上身穿着便于活动的窄袖胡服,露出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粗壮臂膀。他身材比马超似乎还要魁梧半分,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堵厚重的城墙,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压迫感。
他的面容粗犷,线条刚硬如斧凿刀刻,浓眉之下,一双虎目精光四射,此刻更是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散发垂落额前,更添几分剽悍之气。手中紧握着一杆浑铁点钢长矛,矛杆有鸭卵粗细,一看便知分量极重。
阎行显然是听到了府内的异常动静,尤其是马超那声震四野的怒吼,心知不妙,立刻抓起兵器赶来。一进厅,正好看到马超要对已受伤的韩遂下杀手,顿时目眦欲裂!韩遂如今势单力薄,几乎全靠他阎行支撑,若韩遂身死,他阎行在西凉也将再无立足之地!更何况,身为人臣,主公有难,岂能坐视不理?
阎行的出现,让马超必杀的一枪不得不中途变向。他手腕一抖,湛金枪由直刺化为斜扫,“铛”的一声脆响,格开了阎行及时递来、意图架住他长枪的铁矛。
两人兵器一触即分,各自退开半步,目光如同四道闪电,在空中狠狠碰撞,激起无形的火花。
“阎行!”马超死死盯住对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的血色更浓,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你这韩遂老贼的忠实走狗!来得正好!今日便连你一并宰了,送你们主仆二人一同上路,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马超永远不会忘记,当年韩遂与马腾相互攻伐之时,在一次激战中,正是这阎行,一矛刺向自己,那力道之猛,竟将矛杆都震断了!这还不算,阎行随后竟用那半截断矛,狠狠击打在自己的脖颈上,当时他眼前一黑,几乎坠马身亡!
那一击之辱,那一瞬的濒死体验,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马超的记忆里,是他辉煌军旅生涯中少有的奇耻大辱!如今,韩遂“背叛”的证据似乎确凿,这阎行作为韩遂的头号爪牙,自然也是罪该万死!在马超看来,今日正是天赐良机,既可诛杀首恶韩遂,又能顺带了解这段宿怨!
阎行闻言,脸上横肉抽搐,怒极反笑,声如洪钟:“马孟起!你休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分明是你马家心怀鬼胎,与那简宇暗通款曲,害得十万西凉子弟埋骨渭水!如今事情败露,竟还想杀人灭口,行此禽兽之举!我阎彦明今日在此,岂能容你猖狂!”
在阎行看来,马超此刻的行为,恰恰坐实了那些流言——马腾之女与赵云有染、庞德可能已降,如今马超又要来杀势单力孤的韩遂,这不是杀人灭口、清除异己是什么?既然马家不仁,那就休怪他阎行不义!正好,借此机会,将这心腹大患马超除掉,为主公除去一大威胁,也报了当年未能将其击杀之憾!
两人都坚信自己是正义的一方,都认为对方是阴险狡诈的背叛者。积年的旧怨与眼前这场因谣言而起的冲突紧密结合,使得这场战斗再无任何转圜余地,唯有你死我活!
“废话少说!纳命来!”马超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沸腾的杀意,暴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他知道厅堂空间有限,不利于长兵器发挥,但他仗着武艺高强,悍然抢攻!
只见他踏步进身,手中虎头湛金枪如同出海蛟龙,一招“毒蛇出洞”,枪尖颤抖,幻化出数点寒星,分刺阎行面门、咽喉、心口数处要害,速度快如闪电,枪风凌厉,将空气都撕裂开来!这正是马家“狂沙枪法”中的精妙招数,虚实相生,狠辣异常。
阎行久经沙场,经验老到,见马超枪势凶猛,却不慌不忙。他深知马超勇力,不宜硬拼。当下深吸一口气,脚下生根,稳如磐石,手中浑铁长矛不格不挡,反而使出一招“铁锁横江”,长矛如同怪蟒出洞,贴着马超的枪杆向外一磕、一引,意图以巧劲化解这凌厉的突刺,同时矛尾悄无声息地扫向马超的下盘!这一下守中带攻,显露出阎行极高的武学造诣和丰富的实战经验。
“铛!”
枪矛再次相交,迸射出一溜火星!马超只觉枪上一股沉浑的力道传来,枪尖被带得微微一偏。他心中微凛,这阎行力气果然不小,而且招式老辣。但他马超何等骄傲,遇强愈强!当即手腕一沉,变刺为砸,湛金枪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泰山压顶般砸向阎行的头颅!竟是完全不顾自身防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