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故而,臣以为,平叛之策,不应着眼于与这数十万流民大军进行旷日持久的消耗战,那正中了张宁下怀,徒耗国力民力。而当如疱丁解牛,直击要害!”
“何为要害?” 简宇追问,眼中已有赞许之色。
毛玠斩钉截铁地说道:“核心便是——诛除首恶,擒贼擒王!集中我军精锐,寻找战机,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歼灭或击溃张宁及其麾下核心将领!一旦贼首伏诛,核心战力崩溃,那数十万被裹挟的徒众,顿成无头苍蝇,军心必然瓦解!届时,我军再辅以招抚之策,宣布只诛首恶,胁从不问,愿归乡者发给路费,愿从军者择优录用,则大局可定,叛乱可平!此乃事半功倍之上策!”
听完毛玠条理清晰、切中要害的分析,简宇脸上露出了赞许而又不出所料的笑意。他并未立刻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身旁一直静听的荀攸、贾诩和刘晔三人,语气中带着一种智珠在握的从容:
“孝先所言,句句在理,深得平叛之要。” 他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与心腹谋士默契的意味,“不瞒孝先,此番东归途中,我与公达、文和、子扬等,于军帐之内,沙盘之前,亦曾反复推演。所虑者,与孝先今日之见,可谓不谋而合。”
荀攸抚须微笑,接口道:“孝先身处危局,能洞察贼势虚实,直指要害,实属难得。确如丞相所言,张宁之势,外强中干。其势如洪水,看似滔天,然堤坝之关键,仅在几处闸口。闸口一破,水势自溃。”
贾诩依旧神色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补充道:“孝先之策,‘擒贼擒王’,乃是以最小代价,速定大局之上策。诩等亦认为,当集中精锐,寻隙而进,一击制敌。”
刘晔也点头称是:“晔观张宁用兵,虽借妖言惑众,聚拢乌合,然其战术,多倚仗张燕、波才等少数悍将冲锋陷阵,驱使流民消耗我军。若能剪除其羽翼,直捣中军,贼众必乱。”
听到几位核心谋士均与自己见解一致,毛玠心中更是安定,同时也对简宇麾下谋士集团的深谋远虑感到钦佩。他躬身道:“丞相与诸位先生运筹帷幄,玠佩服。如此,平叛大计,方向已明!”
简宇朗声一笑,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决断,他站起身,走到大帐中央,目光扫过帐内文武,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好!既有孝先洞察于内,又有公达、文和、子扬等参赞于侧,更有诸位将军骁勇善战,何愁张宁不灭,叛乱不平?!此战,我军必胜!必还中原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他话语中的坚定信念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众将无不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笑罢,简宇神色一肃,开始具体部署。他首先看向毛玠,语气郑重:“孝先,豫州乃我军根基,粮草重地。大军征战,粮秣为先。我命你总揽后方政务,全力筹措、转运粮草军械,务必保证前线供给无忧!此事关乎全军命脉,万不可有失!”
毛玠深知责任重大,肃然领命:“丞相放心!玠必竭尽全力,确保粮道畅通,不负丞相重托!”
安排好后路,简宇的目光转向武将行列,最终落在了两员气质迥异却同样令人心安的将领身上——张辽和高顺。
张辽自不必多说,而高顺的归降,并非简单的阵前倒戈,其中有着一段渊源与简宇的苦心。昔日吕布与简宇决裂对峙,高顺作为吕布麾下最精锐的“陷阵营”统帅,曾给简宇军造成不小麻烦。简宇虽击败吕布,却对高顺的治军严谨和忠勇颇为欣赏。后来吕布反正,助简宇斩杀董卓,兄弟冰释前嫌,简宇非但没有追究高顺过往,反而亲自召见。
那是在长安的一处偏厅,简宇屏退左右,只留高顺一人。高顺甲胄在身,却卸了兵器,面色沉静,带着武人特有的耿直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简宇并未身着官服,而是一身便装,亲自为高顺斟了一杯酒。
“孝父将军,”简宇语气平和,毫无胜利者的倨傲,“久闻将军练兵有方,‘陷阵营’号令严明,攻无不克,宇心向往之。”
高顺微微躬身,声音沉稳:“败军之将,不敢当丞相谬赞。顺,唯知奉命行事而已。”
简宇笑了笑,放下酒樽,目光诚恳地看着高顺:“奉先性如烈火,勇冠三军,然处世或有偏激。如今迷途知返,共扶汉室,此乃天下之幸。将军乃奉先股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