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将这些声音切成碎片,撒满活史堂的每一寸砖缝。
与此同时,朱雀大街上,林秀才带着“护医会”的学子举着复刻版《巾帼医录》残篇,站在茶棚前宣讲:“你们读的《列女传》里没有她,但我们活下来的娘亲、姐妹,都是她救的!”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越,惊得茶客们放下茶盏。
说书人老金头一拍醒木,鼓词便跟着响起来:“一刀破腹惊鬼神,尺量人心胜诏文......”
消息传回太学明伦堂时,裴元度正对着案上的《正风联署》草稿磨墨。
砚台里的墨汁溅在“沈氏乱纲”四个字上,晕开一片污痕。“荒唐!”他“啪”地摔了笔,“这是蛊惑民心!”书童缩着脖子要收拾,却见他突然顿住——书案下露出半卷纸角,是弟弟裴文昭的字迹:“《巾帼医录》卷三·难产救急篇......”
深夜,活史堂的烛火次第熄灭,只剩沈知微房里还亮着。
她坐在案前,将听诊器贴在《太祖实录》残卷封皮上。
铜管贴着纸页,渐渐显露出螺旋状的纹路——和当年在柳氏血书里看到的笔迹一模一样。
“女子不能言史?我以命书。”
字迹浮现在铜管上时,沈知微的呼吸一滞。
她轻轻转动听诊器,内壁突然渗出细密的血色结晶,像锈,又像凝固的血。
窗外起风了,吹得满室病历簿哗哗作响,仿佛有无数声音在低语,说的都是那些被烧掉的名字:周嬷嬷、张娘子、守脉堂的十一个,还有母亲......
她将听诊器按在胸口,心跳声通过铜管传进耳朵,和那些低语重叠在一起。“你们的名字,”她对着满室夜风轻声说,“我一个都不会再让它们烧没了。”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小陶撞开门,手里攥着刚送到的密报:“医正,太学传来消息......”她的声音发颤,“裴元度的‘正风联署’,提前了。”
沈知微接过密报,烛火映得纸上的字忽明忽暗。
最末一行写着:十七省书院联名,三日后抵京。
窗外的月被云遮住了,活史堂的匾额在风里晃了晃,“活史”二字隐入黑暗,像被谁轻轻按了按,暂时收进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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