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书所用的墨,混有微量的‘乌头’之毒。长期接触会引发心悸、幻觉和癔症。孙秉义他们仿造时,定然也接触了此物。”她轻轻拍着小满的背,柔声安抚着昏迷中的女孩,“别怕,睡一会儿就好。这一次,我们不是来认罪的。”
就在他们准备撤离之时,霍九章的身影从前方通道口闪了回来,神色凝重:“提督,前方通道塌了!是孙秉义的人,他们封死了退路!”
“意料之中。”谢玄眼中杀机一闪,当机立断,“放狼烟,制造混乱!”
几名番子立刻点燃特制的炸药,浓烈的烟雾瞬间灌满了另一条岔路。
趁着皇陵守卫被引开的混乱,谢玄一把背起昏迷的小满,用身躯护住沈知微,从一处极其隐蔽的备用气孔,狼狈却迅速地撤离了地宫。
重见天日之时,月光如水银泻地。
沈知微顾不上喘息,在月色下迫不及待地展开了那卷真正的血书。
首页之上,母亲那熟悉而风骨凛然的字迹,清晰地映入眼帘:
“辛未年七月十五,吾女知微降生,足印无痕,因裹布避查……若有他日风波起,日照其文,自见真言。”
日照其文,自见真言?
沈知微抬头,望向天边那抹即将破晓的鱼肚白,喃喃低语:“娘,太阳……快要出来了。”
次日清晨,她没有入宫,而是带着那三片陶泥范,敲开了一家位于城南陋巷的“耿记陶坊”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须发皆白、满手是泥的老人。
他看到沈知微,并不惊讶,只是默默接过她递来的陶范。
耿老八浑浊的双眼在看到陶范的瞬间,骤然一缩。
他颤抖着伸出布满裂纹和老茧的手,一遍遍地抚摸着上面深刻的纹路,嘴唇翕动,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失声喃喃道:“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