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类型,但不至于像恐高人那样,站在高处会心慌气短、手抖头晕。
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哪个程度,所以不能告诉顾冬霆她不恐高,以免误事。
万一他有办法解决呢?
然而顾冬霆却简明扼要地告诉她,解决办法就是三个字:“别低头。”
叶今然猜想,多半也是这个答案。
她开个玩笑鼓励自己:“别低头,王冠会掉。”随后一脚踏上钢架,追着顾冬霆的步伐。
叶今然本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可随着越走越高,问题不可避免地朝她压倒。
高度越来越高,可行走的范围却一直比一只脚宽不了多少,她很难不低头看下面。
越看着下面,走得越慢。
因为看着脚,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下面的高度。
她停了下来,看顾冬霆的方式,发现他果真没有低头,始终接近目视前方的姿态在钢架上行走,只是比在平地上走要略缓慢。
叶今然学着他行走的方式试了试,发觉这样只能用余光看着下面,用余光确认钢架的位置,把自身当作在平地上行走。
依然很危险,但心态会比始终看着下方要容易平缓,没有那么大的波动。
这么走,就好像一个人走在平地上,沿着白色的道路线前进,不需要刻意保持身体的平衡。
在独木桥上行走,身体之所以失衡,是因为心理在失衡。
学他这样走,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叶今然没被吓到,既然他能做到,她肯定也能做到。
她的心理素质不弱的。
叶今然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正式学着顾冬霆那样目视前方调整心态,把下面的路抬高,就当作平地。
把钢架当做一条笔直的斑马线。
她告诉自己,其实她并非在攀爬钢架,而是在玩一个比谁走得直的游戏。
她如此想着,取代了心理恐惧的情绪,是想要超过顾冬霆的胜负欲。
强大的胜负欲在这一刻成为她的帮手,成了一只并不存在的,从前方伸过来的稳固援手。
她不需要谁拉她,她自己拉着自己向前进。
叶今然内心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害怕。
这些复杂的情绪挤占了她的内心,要强的光辉驱散害怕的阴霾,叶今然越走越适应,效率比之前快得多。
和顾冬霆之间的差距也越拉越小。
顾冬霆回头,站在原地看她,沉寂的眼神,缓缓浮现一抹没有温度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