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唯独最怕疼。
仪琳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小脸一紧,想起了刚才风笑替自己挡开热水的一幕。
她连忙从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小青色布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扁扁的白色小瓷盒,急切地说道:“风师兄!你手臂烫到了吧?都怪我不好!我这里有些‘天香断续膏’,是师门配的伤药,对烫伤很管用的,我替你抹上吧?”她捧着药膏,眼巴巴地看着风笑,满是担忧和恳求。
风笑看着那小巧的药盒,又看看仪琳满是关切的小脸,一股莫名的豪气涌上心头。
他立刻挺直腰板,把头高高扬起,努力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用尽量沉稳实则带着点刻意拔高的语调说道:“无妨!我辈中人,行走江湖,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这点小伤小痛,算得了什么?我运功调息片刻,保管它一刻钟内就消肿止痛!”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云淡风轻。
仪琳一听,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小嘴微微撅起,有些失落地慢慢收回了拿着药膏的手,低声喃喃道:“那…那好吧…”声音里满是委屈。
风笑顿时慌了神,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看着仪琳低垂的小脑袋,他心头一紧,脱口而出:“不过…不过你要是真想帮我上药…那就…那就上吧!”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脸皮发烫。
“真的吗?”仪琳猛地抬起头,惊喜的笑容瞬间点亮了整个脸庞,“谢谢师兄!”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几步就来到风笑身边。
一股淡淡的、清幽好闻的檀香味,混着少女身上特有的干净气息,随着她的靠近飘入风笑鼻中,让他心跳骤然加速,面颊不受控制地再次升温。
仪琳小心翼翼地卷起风笑右臂的衣袖。
被烫到的地方果然红了一大片,还有几个小小的水泡。
她秀气的眉毛心疼地蹙起,用指尖挖出一点淡青色的、散发着清凉药香的膏体,动作极其轻柔地涂抹在红肿的皮肤上。
那微凉的触感,混合着少女指尖的柔软,再加上那近在咫尺的、若有似无的檀香气息,风笑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暖流从手臂蔓延到全身,刚才还火辣辣疼痛的地方,此刻竟真的感觉不到多少痛楚了。
耳边只剩下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如同擂鼓般“咚咚咚”狂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咻——!咻咻咻!”二牛憋着笑,也开始有样学样地模拟起射箭的声音,还夸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哎呀!完了完了!”令狐冲更是戏精附体,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捂着心脏位置,表情痛苦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又中箭了!还是连珠箭!风师弟,师兄我招架不住啊!”
仪琳这才惊觉自己似乎离风笑太近了,小脸“唰”地一下红透,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猛地向后跳开一步,手足无措地抓起那个依旧沉甸甸的铜壶,声音细若蚊吟:“三…三位师兄稍坐,茶…茶水不够了,我…我再去取些水来!”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大铜壶,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
仪琳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憋了半天的令狐冲和二牛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令狐冲从地上爬起来,学着风笑刚才故作沉稳的腔调,捏着嗓子道:“‘这位师妹,你叫什么名字?’啧啧啧,风师弟,真没看出来啊,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在漂亮小师妹面前,口才竟如此了得!”
二牛也笑得前仰后合,跟着起哄:“大师兄,你没抓住重点!重点是风师弟居然在小师妹面前装英雄好汉了!哈哈,我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在后山,他手指头被刺藤划破个小口子,都能嚎得整个华山派都听得见!今天被开水烫那么大一片,居然能忍住不吱声,还说什么‘我辈中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装!你就使劲装吧风师弟!”他一边说,一边学着风笑刚才昂首挺胸的样子,惹得令狐冲又是一阵捧腹。
风笑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紧紧抿着唇,眼神飘忽,就是不接话茬。
多年的“斗争”经验告诉他,对付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师兄,沉默是金!一旦接话,这话题能被他俩从恒山一路调侃回华山!
殿内的笑声尚未完全平息,偏殿那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