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凌寒很不耐烦。
“恐怕不行。仙后最喜欢的那幅山水画被撕得连仙法都粘不起来了!”
一句话听得雪凌寒越发烦躁了。到底是谁这么无聊?进了琳琅斋只搞破坏不偷东西,包括断魂剑、锁魂簪和灵犀在内的神器都没有丢。上前天晚上将一柄清音狐面桃花扇拆得七零八落;前晚打碎了一面通天晓地乾坤镜,一对碧霞空心翡翠镯;昨晚将一架贵妃玉瑶琴的弦尽数剪断,还在琴身戳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至于那些灵丹妙药,天材地宝,更是被糟蹋得一文不值。
此人不光损毁宝物,还把琳琅斋弄得乱七八糟的。只一夜之间,很多东西的位置都不对了:书架上堆满了玉器,珠宝箱塞满了绢帛,玉器房成了藏剑室,药品柜高挂着断魂剑……从前慕语迟花了大功夫整理好的医学宝典,也难逃魔掌,被弄得一塌糊涂,不忍直视。
最要命的是此人作案时间不定,功夫好得令人摸不着头脑。琳琅斋的守卫通宵巡视,至今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将其缉拿归案了。方清歌大为光火,训斥了展翼的不作为,换了她的贴身侍卫守卫,结果情况却更加糟糕了。从今天午后开始,就陆续有东西被毁。
雪凌寒想起方清歌阴沉的脸,只得动身前往。他让来人先行,丢开伞在雨中漫步。他记得慕语迟从小就喜欢淋雨,喜欢光着脚在雨里奔跑。她说,下雨的时候她会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就好似每个毛孔都蔓延着快乐。语迟,今夜雨大,你可快乐……
没人回答。只有秋风秋雨在寂寞地唱歌。
醉清风的门口,慕语迟打了一个喷嚏。是着凉了还是有人在思念我?她自嘲地笑了。谁会在这样的夜晚思念?这样的夜晚只适合裹着被子睡觉。
书案上,一枝梅花暗香幽浮。谢轻晗摩挲着花瓣,神思安宁。
“怎么还没休息?”慕语迟随口问道,“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在等你。”谢轻晗指着床头的衣服道,“换上出来我给你擦头。”
“不用,我自己可以。”慕语迟朝屏风后走去。“哪里来的梅花?”
“我进来的时候就有了,没见着送花的人。”
慕语迟三两下换好衣服,光着脚就出来了:“是个有心的。”她的头发还在淌水,后背的衣服又湿了。“睡觉了,困。”
“擦完头再睡,小心着凉。”
慕语迟哈哈一笑:“着凉?你当我是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一场雨而已,就是再淋十二个时辰我也没事。”
“擦头。”谢轻晗又重复了一遍,脸上没有笑容,声音还是之前的大小。
慕语迟长眉一挑:“我说……你我只是假夫妻,你少管我。”
“不用姑娘提醒,我没忘。只是假夫妻也得像夫妻,不然,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且你我非一朝一夕的关系,得做到以假乱真才行。你要习惯我照顾你,就像我要习惯你陪伴一样。”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慕语迟回想着拜堂的经过,问道:“看你这忧心忡忡的样子,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人生疑了?”
“倒也没有特别不对的地方。就是母亲说,她感觉你很抗拒我,总觉得咱俩客气得过分了,不像是有情人。不但她这么认为,连父亲都这么认为。”
“啊?不会吧!那会我还夸自己演技好呢!”慕语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