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老夏直接开回南江国际,现在这副样子有些难受,需要回去洗漱,换身干净衣服。
靠在车座椅背上闭着眼,回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这段关系虽然始于她的算计,可他自己就那么无辜吗?
那时候,她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了他。过了一段时间,好像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在公司见着他能躲就躲,后来还借口生病请了长假。
而他呢,在最初的愤怒、恶心不适之后,到底是为了羞辱她、惩罚她,亦或是空窗太久,最低级的欲望驱使了他,放任自己无耻地接受这侮辱性的引诱。
反正那一天中午,收到她的辞职申请,他把人叫到弘服的休息室,反锁了门。
把那个睁着大眼睛、像受惊兔子一样的人压在门上。
他卑劣地只给了她十秒钟考虑,要不要跟他。
话问出口,她眼眶已经泛红。
等到第十一秒,她眼里含着泪,好像才反应过来要拒绝,可他已经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中午他从不午休,从来都是持续工作,可那天他把手机调了静音。
放肆、急切。
连彼此的衣服都还穿着,在她的呜咽声中,完成了这段关系的定调。
他当时本来没想过第二次。
可他惊奇又有点厌恶地发现,她的泪,红的眼眶和鼻尖,还有那欲拒还迎的声音,像兴奋剂,让他失控得像头野兽,抱着浑身瘫软的人,跌入柔软的大床。
什么重要的会议,什么催命的电话,都没法让他找回一丝理智。
车子停稳在南江国际的地下停车场,萧景洵睁开眼。
胃部传来一阵抽痛,额头上也沁出了冷汗,但他表情很平静,只是开门下了车。
老夏眼尖,看他脸色不好,赶紧给严伯发了信息,让准备点吃的和胃药。
回到家,萧景洵直接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厨房里飘来食物的香气,他迷迷糊糊间,还以为是她像以前一样在给他熬粥。
听到走近的脚步声,他胃疼得厉害,下意识地就轻轻哼了一句:“疼……”
可紧接着听到的,却是严伯关切的声音:“先生,吃点东西吧,药也准备好了。”
他睁开眼,看到严伯,才猛地清醒过来——她已经走了。
刹那间,一种说不出的后悔情绪涌了上来。
他当初赌什么气呢?她最多也就是下了点药,让他难受一阵罢了。
那药说烈也不算,他可以保持神志清醒,行动也没被控制,更没被毒死。
他怎么就偏偏赌那口气,再也不让她碰厨房,再也不让她做饭了。
当然,后来他控制她人身自由,她心里恨他,大概也不愿意再为他下厨了。
他撑着坐起来,勉强喝了两口粥,把药吃了,然后又倒回沙发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他想,自己大概真的是个疯子——他的甜甜,一次又一次地算计他,他心底深处,竟然觉得甘之如饴。
在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一个普通的春日周末。
他在书房开完一个漫长的视频会议,走到客厅,就闻到从厨房飘来的香味。脚步不由自主地就迈过去。
阳光很好,暖暖地照进厨房。
那个女人正背对着他,长发挽在脑后,系着那条她常穿的围裙。
她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一双正在洗菜切菜的手,纤细的指透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柔软又干净。
她那么认真又仔细地处理那些食材,整个画面温馨得不像话。
那一刻,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念头:她真像在家给丈夫做饭的妻子。
可下一秒,当时的他就觉得自己这想法荒谬极了,在心底嗤笑一声,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和疏离。
现在,在这安安静静的夜晚,沙发上的男人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无意识地低喃出声:“别走……”
他垂在沙发边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握在手里的手机滑落下来,掉在地毯上。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打着红色领带,身边站着的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