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下来,并变得更强健。”
在萧景洵说话的时候,岑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桌上那些文件。
里面有内部审计报告的关键页节选、生态环境部的初步调查认定书、《可转债投资协议》的几页、TD法务团队向李氏集团发出的一系列《风险提示函》以及《破产重整方案》的对比图等等,内容非常详尽。
岑青心里觉得其实没必要这样。
第一,她认为萧景洵没必要向她解释这些;第二,更没必要提供这么多证据来证明什么。她知道,以他的身份和性格,压根没有骗她的必要。
她本来想开口阻止,说不用这么麻烦,但萧景洵讲他专业领域的时候,极有水准,条理清晰,观点犀利,岑青不由自主就被吸引,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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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洵继续说:“我从未主动设计陷害李氏集团或者南纺。它自己走向悬崖,我只是没有伸手去拉,并且在崖底接收它的残骸而已。
环保是它自己踩的红线,对赌协议是他们自己签的字。一切都在规则之内。”
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动作亲昵,声音也放轻了些:“我做事,有我的规矩和底线。
虽然,我从不主动设局去害人,但对于那些自己作死、并且严重触碰规则底线的人,比如李氏父子,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至于李谦益本人,”他语气平淡,“从头到尾,我没有动过他分毫。因为没有必要。”
“他的失败是注定的,温情脉脉掩盖不了管理上的无能。”
萧景洵的语调冷了些,“甜甜,你看到他为员工和专利求情,觉得他可怜。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他有真本事,就应该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拿着那些他口中‘有价值的专利’去找到新的出路。
而不是在公司破产之后,用恳求的方式来道德绑架收购方。在商业世界里,实实在在的实力,永远比可怜的姿态更有说服力。”
他伸手指向那份内部审计报告,报告中明确指出了“采购环节存在系统性漏洞”、“相关负责人与供应商资金往来异常”。
他说:“你看,这不是TD的指控,这是他们自己内部审计发现的问题。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李谦益连自己家族内部的蛀虫都清理不干净,又如何能守护好整个公司?”
接着,他的手指点向《投资协议》中荧光笔标出的“对赌条款”与“环保承诺条款”,特别指出了合同中关于“员工安置基金”的条款。
“所有的规则,在合作开始的时候,就白纸黑字地写清楚了。他们签字的时候,可能觉得这只是走个形式;但我们执行的时候,这是必须遵守的契约。
那天你看到的工人,之所以还能拿到补偿,靠的就是这份合同里,TD坚持设下的保障条款,而不是靠李谦益事后的恩赐。”
他又指向那叠风险提示函:“在环保丑闻爆发前几个月,TD的法务就已经致函李氏和南纺,提示他们‘排污数据异常’,‘请尽快核查系统运行状况’。
但李氏方面的回复一律是‘一切正常,感谢关注’。”
他看向岑青,语气认真,“甜甜,我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李谦益的个人作风确实与李氏父子不同,我也确实给过南纺机会,但李谦益他自己抓不住。”
接着,他指向那份破产重整方案对比图:“你看这里,TD提出的重组方案,和直接破产清算方案相比,在员工安置率、债务清偿率、核心资产保留率这些关键数据上,差距有多大。
我们的方案能保住更多工人的工作岗位,能保住整个产业的残余价值,而直接清算,才会对员工群体造成毁灭性打击。”
最后,他抽出一份备忘录,递到岑青面前:“看看这个。算是看在李谦益为人和南纺技术可惜的份上,家明和小文接受了他的求助。
TD的团队正在和几家实力不错的公司接触,商量接收南纺部分熟练工人和专利技术的事情。”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而有力:“空洞的求情姿态,和实实在在为这些人找条出路,你觉得哪个更能真正帮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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