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舞会的那晚后，汤姆似乎更加肆无忌惮。
他并不总是说话，很多时候，他就只是出现在你的寝室里，坐在阴影中的一把椅子上，或是倚在窗边，随手翻阅一下你的书本。
他也不需要睡眠，那双深邃的黑眸在黑暗中仿佛也能视物，就那样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你。
即使你蒙上被子，也能感觉到那如有实质的视线穿透一切，让你神经紧绷，哪怕睡着后梦里都是汤姆。
在又一个被那道无声的视线灼烤得辗转反侧的深夜，你终于决定和汤姆沟通一下。
你拥着被子坐起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望向那个如同雕像般坐在房间阴影里的轮廓，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和恳求。
“汤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这样看着我？我……我有点睡不着。”
你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阴影中，汤姆的身影动了。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容不迫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汤姆踱步到你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月光勉强勾勒出他英俊的侧脸轮廓。
他沉默了几秒。
“睡不着？”
他重复着你的话，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为什么？是因为我的注视，让你感到不安了吗？”
他微微俯身，黑眸在黑暗中闪烁着一丝红光，牢牢锁住你的眼睛。
你一瞬间恍惚，好像见到他的眼睛变成红色。
“我的存在，我的视线，就像你呼吸的空气，就像你体内流淌的魔力，你应该适应它。”
他的表情有些松动。
“观察你的每一次呼吸，捕捉你睡梦中细微的表情，了解你清醒时未曾显露的情绪……这让我感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精准的词语，最终，一个词被他缓缓吐出，“……愉悦。”
这个词让你浑身一颤，你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汤姆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呀。
“尝试接受它，科丝。”
他的指尖终于落下，极其轻柔地拂过你因惊愕而微颤的眼睫。
最后汤姆直起身，身影重新融入更深的阴影里，只有那低沉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入你耳中，如同恶魔的低语。
“毕竟，我们还有非常、非常漫长的时光要一起度过，早点习惯，对你我都好。”
说完，他不再言语。
但你清晰地感觉到，那道令人如芒在背的视线，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专注，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