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凶险的战局里。”
他将文件放在桌上,目光投向沙盘上标注的敌军阵地,声音低哑:“等彻底击退外敌,我自会补偿他。”
接下来的日子,高途依旧忙着军需调配的事宜,按时向沈文琅汇报物资消耗、申请补充,两人的交流却始终停留在公事公办的层面。
偶尔在营地相遇,高途刚开口唤一声“少帅”,沈文琅也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转身与身边的将领讨论战事,留下他站在原地,望着那道疏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与牵挂。
往日军务会议结束后,他总会特意留下高途,或是讨论军需调配,或是单纯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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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会议一散,他便匆匆离去,连个眼神都不多给。有几次高途遇见他,刚开口唤了声“少帅”,沈文琅只是微微颔首,便与同行的将领继续交谈着走远了。
这日,高途拿着新拟定的前线军需补给方案来到指挥部。沈文琅正伏案批阅文件,见他进来,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高途将文件放在桌上:“这是下个季度前线的军需调配方案,请少帅过目。”
沈文琅快速翻阅后,在末尾签上名字:“就按这个执行。还有事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对待任何一个普通下属。
高途看着他疏离的神情,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轻声道:“没有了。”
回到帐篷,高途取出一瓶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动,他仰头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涩意。
他知道沈文琅的苦衷。兵变之后,军中关于他们关系的流言从未停歇。
即便沈文琅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几个散布谣言的下级军官,那些窃窃私语依然在暗处流淌。
“我都明白......”高途对着空酒杯喃喃自语,“可是文琅,你可知这样更让我心疼?”
而此时沈文琅的帐篷内,沈文琅站在门口,望着高途的方向。月光洒在他紧蹙的眉间,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孤独。
“再等等......”他轻声自语,“等迪化平定,等乱世太平......”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夜风里。两个相隔不远的人,怀着同样的思念,在同一个夜晚独自饮尽这份不得已的疏离。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春日。
这天,沈文琅放下手中的战报,揉了揉眉心。连续几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有些疲惫,既要统筹绥远的防务补给,又要操心迪化的战事,更让他心烦的是与高途之间尴尬的关系。
“少帅。”赵武敲门进来,脸色凝重,“刚收到的消息,余党在城南的仓库里藏了一批军火,恐怕要有所行动。”
沈文琅立即起身:“备车,我亲自去查看。”
雨越下越大,军用吉普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到达城南仓库时,沈文琅发现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不仅发现了大量非法军火,还有证据表明这些人计划在三日后的发动袭击。
“立即封锁这一带!”沈文琅果断下令,却在转身时脚下一滑,旧伤未愈的肩部重重撞在货箱上,顿时鲜血浸透了军服。
消息传到高途耳里时,高途正在核对军需账目。听到沈文琅受伤,他手中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墨迹晕染开一片。
“备车!”他来不及换衣服,抓起医药箱就往外冲。
赶到指挥部时,沈文琅正靠在沙发上,军医在为他包扎伤口。看见高途浑身湿透地闯进来,沈文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你怎么来了?”
高途没有回答,快步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当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为什么总是这样不顾惜自己?”
沈文琅别过脸去:“一点小伤,不碍事。”
“小伤?”高途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上次在前线中弹,这次是肩部旧伤迸裂,下次呢?沈文琅,你是不是非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眶却红了。
军医包扎完毕,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雨声敲打着窗户,像是在为这对有情人叹息。
“高途......”沈文琅轻声唤他。
“别说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