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光鲜,但具体怎么优,怎么改。语焉不详。那些暂时性困难背后,恐怕是积重难返的沉疴。
走,去车间看看。汇报结束后,张处长站起身,不容置疑地说道。
厂领导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又堆满笑容:好,好。
张处长深入一线,指导工作,太好了。
一踏入纺纱车间,巨大的噪音瞬间淹没了所有声音。空气闷热潮湿,弥漫着浓重的棉絮粉尘和机油混合的气味,吸一口都觉得鼻腔发痒。巨大的纺纱机轰鸣着,震得脚下的水泥地都在微微颤抖。机器看起来老旧,不少地方能看到修补的痕迹和渗出的油污。挡车工们大多是中年女工,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在机器间穿梭巡视,眼神疲惫而麻木。她们的头发、眉毛甚至睫毛上都沾满了细小的棉絮,像蒙了一层灰白的霜。
李正注意到,不少机器的运转速度似乎并不快,有些机位甚至空着。角落里,几个穿着同样工装却显得无所事事的男职工聚在一起抽烟聊天,看到领导进来,才慌忙散开,脸上带着一丝被抓包的尴尬。
冗员。这个在后世被无数次提及的词,此刻在李正脑中无比清晰地浮现。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一个正在擦拭机器的老工人,趁人不注意,低声问道:师傅,这机器怎么感觉开不满啊。
老工人警惕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厂领导,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和深深的无奈:开满。卖给谁去啊。仓库里布匹都堆成山了,质量跟不上人家南边的,价格又没优势,能开一半就不错喽。人,人倒是不少,可活儿就这么多,有啥法子。混口饭吃呗,他摇摇头,不再多说,继续低头擦拭着那台冰冷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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