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欺负卖菜的老头,上去讲道理,被那恶霸失手推倒,后脑勺撞在台阶上……当场就没气了。”
“啊——!”张华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手死死抱住头,腰弯得更厉害了,那颗大肉瘤好像都在抖。儿子惨死的画面是他无数个夜晚的噩梦,是他心里永远好不了的烂伤口!
“你心疼得要命,去县衙告状。可那恶霸家里花了钱,上下打通了关系,最后居然只判了个误伤,赔了你十两丧葬费……哈哈哈……十两银子……”林孝儒发出低沉的笑,笑声里没有一点温度,只有说不尽的凄凉和讽刺,“就是从那时候起,你张华峰心里最后一点对世道公平的信任,彻底没了。你觉得这世道烂透了,弱肉强食才是真理。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忠孝节义,全是狗屁!只有权力,只有靠着更厉害的势力,才能活下去,才能报复这个亏欠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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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求你了……别说了……”张华峰的声音变成了哀嚎,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出来,顺着他扭曲丑陋的脸往下淌。他想用法术制造幻觉让自己逃开,却发现那些他最想忘掉的记忆,在林孝儒平静的叙述和自己异能的反噬下,变得空前清晰、空前痛苦!他才是那个被困在自己心里监狱里的人!会控脑的遇上会读心的,他的本事不仅伤不到对方,反倒成了折磨自己的刑具。
“所以你投靠了日本人,”林孝儒的声音像最后的审判,“你以为找到了厉害的靠山,能随便耍弄别人的心思,报复这个社会。你觉得自己变厉害了,能忘了丧子之痛,忘了发妻是怎么死的。可你真的忘了吗,张华峰?每次你用异能制造幻觉让别人痛苦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不是你儿子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你听到的,是不是你发妻跳井前那绝望的哭声?你这‘驼背天魔’,驼着的不是肉瘤,是你这辈子都甩不掉的愧疚、怨恨和绝望!你才是最可怜、最可悲的那个囚徒!”
“不——!我不是!我不是!!”张华峰彻底崩溃了,他猛地推开想扶他的平川次郎,跟个疯子似的跌跌撞撞冲出船舱,扑到外面的甲板上。冰冷的雨水混着河水打在他脸上,他跪在地上,对着漆黑翻滚的河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像野兽一样的嚎哭和干呕。那哭声又惨又绝望,传出去老远,甚至盖过了风雨声。
船舱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平川次郎脸色铁青,握刀柄的手因为太用力,指节都发白了。他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张华峰的精神力量他是见过的,能让一整支小队自相残杀,现在却在这个瞎眼算命先生几句话面前不堪一击,甚至精神崩溃!这超出了他的理解。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震惊和一丝藏不住的不安,又把冰冷的目光投向林孝儒,杀气毫不掩饰地散开来:“中国巫师,果然会些旁门左道。但你以为,用话刺激了那个废物,就能吓到我吗?我们帝国的武士,意志跟钢铁一样,哪是你能动摇的?”
林孝儒慢慢把“目光”转向平川次郎,那空洞的眼窝好像能吸光所有光线。
“平川次郎,”他声音还是平平的,却让平川次郎觉得莫名的冷,好像自己没穿衣服站在对方面前,“或者该叫你,平川家里那个永远躲在哥哥们影子里的‘小四郎’?”
平川次郎浑身猛地一僵,像被电打了一样!“小四郎”这个小时候的乳名,带着太多他不愿回忆的卑微和耻辱!
“你父亲,平川凛大佐,是号称‘九州之虎’的猛将,杀人跟切菜似的,信奉武士道的核心——冷酷和力量。”林孝儒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开始无情地撕开平川次郎华丽军服下脆弱的灵魂,“而你,作为他最小的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性格还……胆小。怕黑,怕见血,甚至怕你父亲养的那条凶巴巴的狼狗。”
“你胡说!”平川次郎厉声打断,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我是帝国军人!……”
“你三个哥哥,又壮又能打,特别受你父亲喜欢和看重。而你,永远是那个被忽略、被嘲笑的对象。他们叫你‘爱哭鬼次郎’、‘鼻涕虫’,”林孝儒根本不管他的辩解,继续往深了说,每个字都像鞭子抽在平川次郎最敏感的神经上,“你特别想得到你父亲哪怕一点点的认可。记得你七岁那年,你养了一只白色的小秋田犬,是你偷偷从外面捡回来的,那是你唯一的朋友。你把它藏在后院,每天偷偷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