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
张小伟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着徐子东的狼狈样,脸上露出残忍又解气的笑。他压根没再看董钰,好像她就是个不值一提的添头,所有火都撒在了这个“敢惹他”的外地青年身上。
乱哄哄的时候,董钰已经悄悄溜到了通往杂物通道的小门边。她回头看了眼在拳头下挣扎的徐子东,眼神复杂地闪了闪,好像有那么点不忍心和歉意,可很快就被更重的冷漠和想自保的决绝盖过去了。她咬了咬下唇,不再犹豫,猛地拉开小门,跟受惊的猫似的钻了进去,很快消失在门后的黑通道里,只留下“砰”的一声轻响。
“妈的!那贱人跑了!”一个跟班发现了,骂着想去追。
“跑就跑了!一个下贱舞女而已!”张小伟不耐烦地挥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折腾徐子东,“给老子好好‘伺候’这位‘徐少爷’!让他记住,上海滩谁说了算!”他朝门外喊了一声,“都进来!把这小兔崽子给我‘请’回去!让兄弟们也开开眼,看看得罪我张小伟的下场!”
随着他的话,窄窄的后台走廊里呼啦啦涌进来七八个穿黑短褂、一脸凶相的壮汉,瞬间把小化妆间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他们看着被打得蜷在地上的徐子东,眼神里全是戏虐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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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打手粗暴地架起几乎没力气反抗的徐子东,跟拖死狗似的,在十几个青帮打手的围着(或者说押着)下,沿着窄走廊穿过百乐门后门,狠狠塞进一辆停在巷子口、窗户涂黑的福特轿车里。张小伟随后上了另一辆车,脸上带着残忍的期待。
车发动起来,两辆轿车很快离开霓虹闪烁的百乐门,钻进上海滩黑漆漆的夜里,朝着法租界深处一片又安静又戒备森严的别墅区开去。
法租界,张公馆。
这是栋占地特广、中西合璧的豪华别墅。大铁门后面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和喷泉。主楼亮着灯,透着股有钱有势的威严。
可现在,别墅一楼那间装着大水晶吊灯、铺着贵得吓人的波斯地毯、摆着欧式沙发和红木家具的会客厅里,气氛跟这份奢华一点都不搭。
客厅中间,徐子东被俩壮汉死死按着肩膀,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他脸上又青又肿,嘴角破了,血沾了衣襟,眼神因为疼和委屈有点涣散,可深处还燃着股不服输的火。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用粗麻绳捆着。
他周围,半圆形围着不下二十个青帮打手。个个看着就不好惹,眼神凶狠,抱着胳膊,跟看待宰的羔羊似的盯着他。空气里飘着烟味、汗味,还有股说不出的凶气。
张小伟则舒舒服服地靠在正对着徐子东的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换了身丝绒睡袍,手里端着杯红得像血的波尔多红酒,慢悠悠地晃着杯子,看酒液挂在杯壁上的样子。脸上是跟猫玩老鼠似的残忍笑容。
“啧啧啧,看看咱们这位徐少爷,”张小伟抿了口红酒,砸了砸嘴,声音里满是故意装出来的可惜和浓浓的嘲讽,“在百乐门的时候不是挺牛吗?不是挺会撩女人吗?怎么现在这熊样了?”
徐子东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张小伟一眼,没说话。这份冷淡和沉默,反倒更惹火了张小伟。
“哑巴了?”张小伟猛地把酒杯往旁边的红木茶几上一放,“咚”的一声,红酒溅出来几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得有扛事儿的觉悟!”他站起身走到徐子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爸张五爷的名字,在上海滩就是天!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还敢跟那贱人合伙耍我?”
他弯下腰,凑近徐子东满是伤的脸,压低声音,带着恶毒的威胁:“知道这儿是哪儿吗?张公馆!进来了,就别想完好无损地出去!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他直起身,给旁边的打手使了个眼色,“去,把老邢叫过来!让他把他那‘宝贝家伙’都带上!给咱们徐少爷好好‘松松筋骨’!”
一个打手赶紧跑出客厅。很快,一个矮壮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穿着油腻的皮围裙,脸上有道吓人的刀疤,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黑皮工具箱。他眼神浑浊,透着股麻木的残忍。打开工具箱,里面全是各种怪形状、闪着寒光的铁钩、夹棍、带倒刺的皮鞭…看得人头皮发麻。
“老邢,好好伺候,让这位少爷舒坦舒坦。”张小伟坐回沙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