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强行压下那股让人作呕的反噬感,集中意志,催动更多鼠群冲上去!他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倔强的狠劲。
废墟深处传来让人牙酸的刮擦声。终于,在又损失了十几只老鼠后,一个物件被鼠群齐心协力地从灰烬深处拖了出来!
那是一尊一尺来高的青铜鼎。鼎身满是烟灰和污垢,但还是能看出造型古朴厚重,上面刻着狰狞霸气的饕餮纹路。鼎腹尤其诡异,被一层厚厚的、暗红色像凝固血块一样的物质覆盖着,散发着让人灵魂震颤的腐朽和血腥气。
“秦鼎……”白二爷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穿越千年的复杂感慨,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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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队长战战兢兢地问:“这、这尊鼎就是凶器?”
“不是凶器。是被人故意挖出来的旧东西。”白二爷的声音冷冰冰的,“阴火焚心,就是为了灭口,掩盖这鼎被取出来的事。这鼎,才是招来祸事的根源。”
他示意白辰把鼠群散开。剩下的老鼠像潮水退去一样,迅速消失在废墟的阴影里。团丁们看白辰的眼神更加恐惧和疏远了。
这时,一个戴着圆框眼镜、学生模样的青年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他是徐子东。他一看见秦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下意识就伸手想去摸。
“你不要命啦,敢碰它!”白二爷厉声喝止,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上面的煞气能侵蚀骨头,一碰就会发疯!”
徐子东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可还是忍不住摸出个小本子和钢笔,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史记》里说秦始皇收了天下的兵器,铸了十二个金人,难道这就是……”
话还没说完,突然变故发生!
“呜汪——!”
一条不知道从哪儿挣脱了半截绳索的看门黄狗,像疯了一样,双眼赤红,口水直流,不顾一切地直扑徐子东刚才抓过灰烬的那个口袋!
徐子东吓得“啊呀”一声怪叫,魂都快吓没了,直挺挺地往后摔倒在地,眼镜都飞了出去,狼狈极了。黄狗被众人七手八脚地赶开,可还是对着他口袋的方向疯狂吠叫、低吼,龇牙咧嘴,像发了狂一样。
白二爷冷冷地扫了一眼徐子东沾着灰烬的手指和鼓鼓囊囊的口袋:“祸和福都不是无缘无故来的,都是人自己招来的。走吧。”
风雨更大了,卷起地上的灰烬和雨水,好像要把一切痕迹都掩盖掉。那尊秦鼎静静地躺在废墟里,饕餮纹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就像一个巨大阴谋刚刚被掀开了第一页。
回到白二爷住的小院,油灯的火苗像豆子一样大小,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了屋内的黑暗。
白二爷把刮下来的“龙血砂”放在灯下仔细查看。那些细小的颗粒在灯下呈现出诡异的暗金色,里面似乎还有更细微的、像活物一样蠕动的幽蓝光点。
“龙血砂…但又不全是。里面混了南洋邪术的腥气,还有…东洋阴阳术的咒力。”他放下工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岁月留下的凹痕,“平川家…九菊一派…看来,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白辰默默地接过一碗温过的、味道浓烈的烧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辛辣的灼热感从喉咙滑下,勉强驱散了一些彻骨的寒意和心底的不适。
“二爷,那火…真不是人间该有的火吗?”白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普通的火只能烧东西,阴火却能烧灵魂。那是从地府偷来的邪术,用生灵的精气和灵魂当燃料,烧的是灵魂和精气,衣物这些外物当然不会损坏。”白二爷的眼睛里映着跳跃的灯火,“平川家…这群东洋九菊一派的爪牙,手伸得太长了。”
他抖开一块从废墟找到的、边缘焦黑却还残留着异香的丝绸碎片:“而这异香,就是点燃这场惨剧的导火索。南洋血藤粉混合了曼陀罗花提炼的尸油…都是能引动阴火、让人神志不清的歹毒东西。”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哔剥”声和窗外越来越凄厉的风雪声。
白二爷突然站起来,走到屋内墙角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旧樟木箱前。他没有马上打开,而是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在箱盖某处敲了几下,发出一种独特的节奏。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