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盖。
死了?
就这么……死了?
一剑?
那个刚刚还让他们燃起希望的“一万灵石”的悬赏,此刻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在他们耳边嗡嗡作响。
“魔……魔鬼!”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变了调的尖叫。
这声尖叫,像一颗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恐惧。
“跑啊!”
“老大跑了!头目也死了!”
“我不想死!”
所谓的忠诚与疯狂,在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土崩瓦解。余下的近百名匪徒,彻底崩溃了。他们扔掉兵器,哭喊着,像一群无头的苍蝇,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他们再也不想冲上那座山脊,那上面站着的,根本不是人,是一个收割生命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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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之前布下的三面火墙,此刻反而成了最有效的牢笼。许多匪徒慌不择路,一头撞进火墙,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很快便化为焦炭。更多的人则被堵在矿场中央,进退不得,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磕头求饶。
矿场的危机,在这匪夷所思的一剑之下,就此瓦解。
山脊上,林墨身后的那些剑堂弟子,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他们看看下方溃不成军的匪徒,又看看那道缓缓将长剑归鞘的青色身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方才林师兄指挥他们用“爆炎丹”炸场,他们觉得那已经是战争的艺术,是运筹帷幄的极致。
可现在……
这算什么?
这是暴力美学。
这是不讲道理的、纯粹的力量碾压。
一名弟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声对身旁的同伴嘀咕:“我刚才……还觉得林师兄的打法挺厉害的……”
另一名弟子木然地点点头:“嗯,现在我觉得,林师兄那叫‘讲科学’,秦师兄这个……叫‘修仙’。”
秦绝没有理会身后的喧哗。他走到王浩消失的地方,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撮残留着符箓气息的泥土。
遁地符的灵力波动很微弱,几乎已经消散,但秦绝的灵识在筑基之后,敏锐了十倍不止,依旧能从中捕捉到一丝不和谐的痕uto。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远方的黑暗,眼神冷得像一块万年玄冰。
他跑了。
追不上了。
一股无声的怒火与杀意,在他心中翻涌。他答应过江晚星,会处理掉这个麻烦。可现在,麻烦跑了。
林墨带着几名弟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他看着秦绝那冷硬的侧脸,心中那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不知为何又被一股寒意所取代。
“秦师兄,多谢……”林墨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知道,若非秦绝及时赶到,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秦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在触及林墨时,稍稍融化了一丝。他上下打量了林墨一番,确认他没有受伤,才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林墨紧绷的心弦松弛了些许。
“下面的人,怎么办?”林墨指了指矿场中那些跪地求饶的匪徒。
“废掉修为,全部关押,等宗门发落。”秦绝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首恶必诛,胁从不问。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林墨立刻领命,安排弟子下去处理。
山脊上,只剩下秦绝一人。
他再次看向王浩逃离的方向,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他不是因为王浩逃跑而烦躁,而是在回味刚才那一丝不和谐的灵力波动。
那股气息,阴冷、晦暗,带着一丝腐朽的味道。
绝对不是青云宗的符箓,甚至不像这片地域任何一个正道宗门的手法。
那更像是……
秦绝的脑海中,闪过在剑心秘境中,被他净化掉的那些魔气的气息。
虽然微弱,但本源上,竟有几分相似。
王浩,他背后还有人?或者说,他投靠了新的势力?
一个叛出宗门的丧家之犬,从哪里搞到如此珍贵的遁地符?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